戏精神君爱坑娃

01 钢铁直男带娃记

上古神族凋零,封神榜上的大神仅剩下一位,那位便是令三界闻风丧胆的瘟神毕淦。这位毕淦大神也是个妙人,四百年来不喜住在仙界,有事没事就爱去妖界溜达。自从妖王诞下只三尾獒犬,瘟神便痴迷于狗崽子,无心延绵神族子嗣,屡屡跑到妖界抱着人家的孩子不撒手。妖王为了送走瘟神,只好含泪把爱女交给毕淦养育。

莫礼花今年一百岁了,原本正是个少女怀春的年纪,偏偏她跟了个不靠谱的长辈。虽然毕淦没让她饿着冻着,可是他这上万年的老光棍钢铁直男,根本不懂区分女娃与男娃的差别,日常闹出了不少笑话。彼时莫礼花正化成原形,津津有味地啃着一根毕淦投喂的酱猪蹄,倏然觉得小腹一阵坠痛,身下涔涔流出一滩血渍。

毕淦大惊失色地抱起她,以为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即将暴毙而亡,伤心地泪奔哭喊,“我的花花我的崽,你不要丢下为夫一人啊!”毕淦自陈为夫有些年头了,莫礼花当初年少无知不懂“为夫”是何意,便睁着纯真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毕淦。毕淦瞧着她一脸信赖他的小模样瞬间萌出两条鼻血,撸着她的狗头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她是他的童养媳。

彼时她虽然也不懂啥是“童养媳”,但是先前已经问过他一个问题,再问便显得自己太过无知,于是就少年老成地点头不懂装懂。当她明白童养媳为何意时,这位三界唯一的男神已经恬不知耻的自称了近百年的为夫。吃亏这种事情,时日一长也就习惯了。如果硬改回来,反而更别扭。

眼下莫礼花见毕淦哭得凄惨,也相信自己就要翘辫子撒手人寰,挂着两泡眼泪死死抱住毕淦的脖子交代后事,“相思树下埋着两坛女儿红,配猪头肉最是美味,我走了以后你别忘了挖出来喝……还有我一直觉得很对不住你,呜呜呜呜,每次我跟你吵架,就半夜爬起来用你洗好的内裤拖地,还往你喝的茶缸里撒泻药,上次你睡着了在你脸上画乌龟的也是我!呜呜呜,我上上次见你调戏仙娥,就散布你是断袖和搞大女妖肚子不负责的谣言,害你遭了无数白眼……我做了如此多的坏事,也难怪老天爷要惩罚我,活该我早早没了性命,再不能欢欢喜喜啃猪蹄!”她越说越伤心,吹破一个鼻涕泡,三条毛绒绒的尾巴耷拉着,呜咽两声就要去舔毕淦脸上的泪水。

在一旁的仙娥擦拭着滴下的冷汗,实在没眼再看一神一妖上演生死离别大戏,“那个,神君,小公主只是来了月事……恭喜小公主,今日长成了大姑娘。”

莫礼花当场石化,还没从劫后余生的快乐中回神,便感到一股煞气迎面扑来。她正要跑,就被毕淦拎着后颈肉高高举起摇了摇,他用可怕的眼神斜眼看她,“说,你还做过什么?”

莫礼花低下头用肉肉的爪子捂住眼睛,耳朵机灵地动着,虚弱地说:“毕淦,肚子痛痛。”她知道他很迷恋自己可爱的真身,现在这个形态只要肯卖萌就可以在他面前为所欲为。果然,毕淦急忙把她抱在怀里,破天荒询问起仙娥该如何照顾女娃的月事。这货当年可是宁愿教她站着撒尿,也懒得不耻下问的高冷男神。

莫礼花眯起眼睛在毕淦怀里装死,尾巴热闹地摇摆着。

月老是个红衣少年郎

月事风波后莫礼花心想自己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应该多关注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毕淦这货是靠不上的,记得小时候她刚学会自己上茅房,她问毕淦尿完要不要擦,他挥手笃定的说不用,抖抖就提裤子。于是她抖了五十年,才知道其她仙女都是用纸……

在别的小仙女勒紧裤腰带吃着蔬菜稀汤时,他投喂给她的零食是猪蹄、烤鸡、腊肠,还让她每日炼举铁,说浑身腱子肉才是狗中美人。从小到大他一直把她打扮成男孩子,所以她一度真的以为自己是男的,也真心的以为自称“为夫”的毕淦是个断袖。还好她天生丽质难自弃,在他的辣手摧花下没有长成抠脚大汉,依然是一个精致的狗狗女孩。

莫礼花别进月老府,想要咨询一下姻缘。看到月老的瞬间觉得自己之前真是以名取人,月老虽有个“老”字,但他竟然是个温润如玉、丰神俊逸的红衣少年郎。她脸颊绯红,露出娇羞少女姿态,无视头顶火热的太阳,抓出一个鸡腿边吃边尬聊起来:“仙君早上好,我叫莫礼花,敢问仙君名讳?”

红鸾皱眉,这位就是瘟神拐带上天的妖界公主?昨日瘟神别进月老府,他如临大敌心知不妙,果然瘟神用他好不容易炼化的红线滚了一个硕大的毛线球,说是拿回去逗狗玩儿。确认过眼神,是他惹不起的人。红鸾俯首作揖,“小仙红鸾,是九重天上掌管姻缘的月老。小公主过来,可是想求红线?这一季的红线,都被瘟神抢……咳,都献给了瘟神大人,想必瘟神宫中不缺此物。”

红鸾,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就像司命星君写的小说那样,我对你一见钟情。”莫礼花摸着下巴,自我肯定道:“嗯嗯,就是这样。”

红鸾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九重天上何人不知莫礼花是瘟神的宝贝疙瘩,身为月老他当然比旁人看得更深一层,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态度十分诚恳地说:“小祖宗你喜欢我什么,我马上改!”彼时一阵黑烟弥漫开来,红鸾头疼扶额,眼前这浑身散发着黑恶势力气息的男人……天要亡他月老啊,偏偏这种时候瘟神驾到!

莫礼花看到毕淦很是欢喜,扑进熟悉的怀抱,笑得天真烂漫,“毕淦,我找到了我的真爱,我们回去准备些嫁妆,我很快就要嫁人了!”

红鸾嘴角抽搐,小祖宗你嘴里喊着的不就是夫君吗,还准备什么嫁妆啊喂!不要害我啊公主殿下!他不敢去看瘟神的表情,已经知道自己恐命不久已。

喔?我的礼花喜欢他?还要嫁给他?”毕淦浅浅笑起来,顿时金乌坠落天地无色。红鸾只觉仙灵龟裂巨痛难忍,却也只是转瞬即逝。毕淦的紫眸蒙上一层水雾,里面是隐忍的悲痛和委屈,“那么我呢?你让我怎么办?我的小花花,我不能没有你,就像蝶恋花、鱼亲水、屎壳郎推粪球,都是宿命的安排。”

前两个比喻她勉强可以接受,屎壳郎推粪球是什么鬼,她既不想当屎壳郎也不是很想做粪球。莫礼花见他如此伤心痛苦,心瞬间揪起来,踮起脚摸摸他的脑袋,就像他日常摸她脑袋一样。刚萌生的爱苗在风雨中飘摇,她狠心折下小小的苗头,鼓起胸膛安慰他:“那我不喜欢他了!你快别哭了,回去我给你摸尾巴好不好?”

毕淦的眼里瞬间都是小星星,幻想着尾巴毛绒绒的手感,默默淌下鼻血。

红鸾忍不住翻了一个不雅的白眼,小公主你清醒一点,瘟神根本就没有哭!他刚才都是在做戏!红鸾把头低了又低,小公主小仙帮不了你,瘟神大人已经警告过他了,他还想再多活五百年。

莫礼花回去多啃了一只猪蹄,就把这段一见钟情的真爱抛到九霄云外。毕淦撸着她毛绒绒的尾巴,笑得一脸淫荡。

我错了,下次还敢

毕淦是瘟神,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无论是谁跟他待久了都会生病,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不再具有这个能力。毕淦说那不是能力而是诅咒,他摆脱了诅咒,才可以跟心上人长长久久在一起。一门心思吃肉的莫礼花听到“心上人”立即眼露凶光,冲上去挠花他的脸,“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除了我这心上狗,你不许再聊骚别的狗!”

毕淦摸着满脸伤痕,颇有种痛并快乐着的受虐倾向。他一次次的警告她,月圆之夜他会重新拥有带来瘟疫和灾祸的力量,她万万不能近他身。见她满嘴答应,毕淦将她小心翼翼拥入怀中,满足地闭上眼睛,这一百年他都很快活。

晚上莫礼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月事这两天都是毕淦揉着她的肚子她才能入睡,平时也要他抱在怀里拍背才好睡,现在身边空无一人,她一丝睡意也无,肚子隐隐作痛很是难受。她盯着窗外的满月恨得咬牙切齿,穿了鞋下床,抱着枕头去寻毕淦。可是她寻遍了偌大的瘟神宫,都没有找到毕淦。他为了在这一天躲开她,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彼时莫礼花听到一阵“哞哞”叫声,她寻声跑进后山。灵泉湖变成浑浊的臭水沟,一个庞然怪物不断用湖水洗漱着从身上溢出的污浊。那真是一个奇丑无比的怪物,可是莫礼花没有被吓跑,她知道那就是毕淦。原来他之所以在月圆之夜躲开她,不是因为能够让她生病,而是不想她看到自己变身成一个怪物。

毕淦的身躯停滞不动,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怒睁的眼中满是恐惧,不用回头好像就知道她在那里。庞然大物赫然钻入水中,湖水顿时溅起无数淤泥。莫礼花对着湖面大喊,“仙界第一美男,三界唯一的神,月圆之夜的怪物,我觉得多面的男人比较酷!毕淦,我没有听你的话!你明早回来不要揍我呀!我错了,下次还敢!”

毕淦飞出水面,已经变回帅瞎她一双狗眼的模样,莫礼花赶紧捂住眼睛,他他他没穿衣服!手指间留出两道缝隙,遗憾的是他很快变出了一身暗纹玄衣,连曳地的如烟长发都一丝不苟地束起,用重莲金冠固定住。莫礼花看到他喷火的紫眸,心下大叫不好,脚底抹油就要跑。

莫礼花被他捏住了生命的后颈肉,她笑得狗腿谄媚,回转对他嘟嘴卖萌,“这是我的手背,这是我的脚背,你是我的大宝贝。”

毕淦脸色依然不佳,扛起她就走。莫礼花吓的哇哇大哭,“打狗会引起民愤的!打女人的男人是禽兽喔!”毕淦咬着后槽牙打了她屁股两下,痛倒不痛,但是他竟然打她……莫礼花瘪嘴先哭为敬,“呜呜呜……你会原谅我吗,不会我教你啊!”莫礼花趴在他肩上,伸手去扯他的腰带打击报复,可惜手到用时方恨短。

他只是外强中干,她不知他刚才有多恐惧,此刻又有多高兴。

病入膏肓,要亲亲才会好

昨晚回来后,莫礼花就满嘴生脓疮,奇痛无比,不能说话也不能吃饭。她又爱说话又爱吃饭,如此便真的生不如死。她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对蹲在身边用稀粥逗她的毕淦熟视无睹。她的肚子咕咕叫着,她想吃肉她想啃猪蹄!她想满嘴跑火车的跟毕淦唠嗑!

这就是不听话的教训,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你可知,我从未骗过你,以后也不会骗你。”毕淦深情地说,他对这句情话颇为满意,又重复演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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