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用我的目光
远远的
抚摸你的脸庞”
放假回家有一段时间了,三餐和睡眠都很规律。从北方的暖气里逃遁回来,很不适应,刺人的寒意很是狂妄。
往常睡得也晚,窝在床上看美剧,绝望的主妇,完结有些时候了。手脚都藏在被子里,暖水袋和脚放在一起,不知不觉就从六点多到了凌晨。除了表妹表弟过来玩的三两天,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重复。也在忙点别的,总之就是忘了看书。
昨天晚上九点多的样子,关了电脑,在手机里点了李健的一首歌来听---《在水一方》,缓慢的,低沉的歌声和旋律,听得原本冻成石头一样的心,一点一点一块一块瓦解然后剥落,露出最柔软的内里来,还冒着氤氲的水汽。
诗经里也有这样一篇,初中的时候学过,老师还让背过。记得讲的是一个男子心仪一个女子,心向往之又难于启齿的微妙心理,那时候我总觉得更像是女子心仪男子的微妙心理。现在我也还是这么觉得。李健的《在水一方》里那句“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很跳跃地,我想起来kindle里面有《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存档。《在水一方》里愿意逆流而上的男子和那个从始至终没有透露名姓的陌生女人,他们的感情在某个时期是相似的,浓烈而又克制,深沉却又谨慎。爱得卑微,张爱玲用过尘埃的比喻,可我觉得那是一种暗恋是一种比尘埃还要低还要低的情愫,也许不经意像落在眼睫毛上的沙粒,心中千万遍祈祷默念方向迷离的风挥拂巨袖时请将自己带向人群中那一个人的眼,天知道那几率有多小,那希望有多渺茫,小孩子也都知道,粘在睫毛上的沙粒想要掸开,不过眨眼的功夫。但又是这样的心甘情愿。
一直都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是茨威格写出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为什么茨威格是一个男人。他真的能这么细腻地去感受到一个一生起始于暗恋也终结于暗恋的女子的心吗。
很多时候作家也好画家也好,都会不自觉的在创作时为了艺术的表达而做一些浮夸的感情处理,有时候能混淆读者的耳目使之也产生共鸣,但也有时候效果适得其反。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面的那样的情感是真实存在的,我确信无比。小说里写信的女人死了,可有人还活着,有人像她一样的情感还活着。她也想过很多很傻的事,暗恋了很久很久。明明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但听一次他的名字就会心跳不自觉加快,谈论起的时候还会装作若不经心。为了一个人而努力考一个高中,某一天因为穿了一件颜色一样的衣服心情莫名其妙就高兴了一整天。从小到大都很期待重逢,但比起期待又更害怕重逢,怕自己还不够优秀还不够美丽。
一样的开始,不一样的人还没有走向结局。
《在水一方》,李健唱得真好,尤其是那六个字,
“我愿逆流而上。”
----------------2015-02-07
野岭。家。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