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突然发现这月儿没有小时候圆了。
文/风妍浅浅
“爸妈,我找到工作了呢,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我们老板人很好,您放心吧”
“爸妈,今天我们发月饼了,是我最爱的五仁陷儿,还是最想念家里胡同旁做的月饼啊”
“我跟你们说我找到男朋友了,您以前总想我赶紧带个男朋友,妈,你眼光最好,可得帮我看看”
“爸妈,您这样突然不唠叨我了挺不习惯的,我还没长大呢”
拐角处有一个红色的铁丝信箱,信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掉漆的地方显得锈迹斑斑。信箱挂的这个院子也有很多杂草,房子也显得有些荒,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般等待忘记世界。
邮递员每次来时都很奇怪,明明没人却每年都有人送信,都是八月十五这天。慢慢的那一片的邮递员都不敢晚上来送,白天把信往信箱一扔,便跑了。
信箱里的信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打开过,但这真的是夏表达思念的唯一办法了。
夏说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好,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三个越来越将我和父母中间割了一道沟,他们在那边,想我却不想我耽误事的矛盾着。我在这边,苦乐的忙碌着,竟交集不在一起。
高中时学习压力大,除了节假日夏回家次数也不多。到了大学有些节假日夏也不回去了,和同学们去旅旅游聚聚餐也挺满足。工作后夏开始忙,平常忙,节假日也忙,一次次打电话说我不回去过节了,挺忙的,有时间看你们。
有时候夏也会夜晚望着月亮想家,想着家里的月亮也是这么亮吧。看着周围中秋的海报挂满大街,也有感伤,夏会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抬头看,一样的月亮呢。但不管你前天发生什么,第二天依然得投入到工作中忙碌。
夏好久没回家了,除了春节,很少在家。每次给父母打电话他们都在那说挺好的家里,不用担心。
那天亲戚打电话时,夏还没醒,亲戚说夏爸爸在医院抢救,让她快来。夏想被劈了似得愣了,反应过来后便拿起衣服冲出了门。明明昨天打电话时还好好的呀,怎么会这样。夏不明白,她现在很害怕,害怕不敢面对的事情,泪终于流出来了。有多久没哭过了。
看着夏妈妈坐在医院走廊,廋了,头发又白了一些,有多久没好好看过他们了。
夏爸爸没有抢救过来,夏妈妈也因为一些疾病再加上最近伤心过度走了。夏接近了崩溃,她强忍着把所有的事都弄完后,跑到院子里哭了起来。
还记得小时候每次都在这张桌子上吃团圆饭,爸爸每次都会做他的拿手鱼汤,妈妈会拿来甜甜的糖果。而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院子里显得冷得让人裹紧了衣服,是不是父母平时也会裹着衣服在这等我。夏想着想着便趴在桌子上,似乎坐不起了。
夏走的时候把门口的信箱擦了擦,看了它几分钟便走了。从哪以后每到过节她都会写长长的一封信寄回家,会在信里唠唠嗑,撒撒娇,说些平常没说过的话,想象着他们如果收到信会有什么表情。
就这样,信箱落了一层又一层灰,每年邮递员送了一趟又一趟信,也许有一天会把那道鸿沟填满吧。
我们常常抱怨时光太快,却依旧不珍惜。我们常常说感情不容易,却依旧不珍惜。我们常常说父母太爱我们,却依然旧不珍惜。直到有一天我们想珍惜时,他们走了,我们伤心我们的爱无处安放,却在他们在时从未安放。
会不会我们也有一天一边在门口苦苦巴望,一边拿着电话说着没事。会不会也有一天想念着儿女偷偷去看他们,边心疼边说你们多休息。会不会也有一天我们也会在遗憾中死去呢?
长大后才发现,这月亮一年没一年圆了,这人也一年没一年齐了。
月不圆,又有谁能说谁没错呢?
我是风妍浅浅
希望给你一点安慰与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