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郊野

图文/萍一简

不比南方的春来早,北方的冬天尚未到尽头。所以,周遭依旧是隆冬笼罩着天地,素淡的色调依旧是北方冬日的主宰。

不过,立春之后的北方,冬的寒气已然悄悄地褪却了凌厉。尤其是晌午时候,天光渐生柔和,太阳本色的热情洋溢开始让人倍感温暖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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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城郊的蒲河,见有河道在修整。河床上新铺就的泥土泛着温润的气息。干净厚重,柔软而又亲切。

是河面上坚固的寒冰已然无法阻止所谓地气的回升了吗?节气的密码存在于这平凡也非凡的泥土里。大地早就知道,他在寻着他的规律走呢。我们不去破坏,他就会好好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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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对面的河滩上有许多枯黄的 苇草或蒲草之类。

淡淡的黄,蒙蒙的雾般的样貌,与硬朗的冰面,还有厚重的泥土形成对比,为这冬的冷峻平添几许轻盈与诗意。人的心绪也会就此而柔软而愉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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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的河面,阳光下有些晃眼。看起来也坚固,我却胆小起来,不敢贸然而踏入。

我家先生却是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冰面上。我不无担忧地大叫一声:“别掉下去,你那么胖!”。

他无所谓地喊我过去,一会儿就站到了河的对岸。我则小心翼翼地在冰河的边上探行。许久未见下雪了,冰面如玻璃一般的透明,其断痕彰显着冻层好像就一尺多厚。这也太危险啦。

看到河边小路上有一疑似当地人,就赶忙上前请教河面能否走人?人家说:“你看见那车轱辘印没有?车都能走,走人就当然没事了。”

“哦,是这样……。”我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迈开双腿,瞄着对岸我家先生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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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雪少,市区里已然多时不见雪的曼妙身影了。而这儿不仅有冰,冰上还残存着雪。自然形成的不规则的机理图案,泛着明快的美感。

我家先生赶紧向我科普了一番:“现在的冰面冰碴还是横着的,人走上去根本就没事儿。等再过一个月,冰碴都变成竖的,那踩上去可就危险了。现在时令没到,绝对没有事的。”

看来还是实践出真知。想起我们从小都生活在城郊,那会儿家家都孩子多,父母管不过来的。男孩子们就都很野,一到夏天是喜欢背着大人偷偷去水库玩水,到了冬天就是着迷玩冰了。

那时候是一大群的男孩子带着冰刀冰剑或是叫“单腿驴”的滑行“冰器”,一整天的玩儿在外面,而那时候的冬天可比现在的冬天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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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荒郊野外,最能体现其“荒”的,就是自然生成这般模样的树。许是经历了历险几度,坎坷无数。造就了它们嶙峋怪诞又有些恣意嚣张的独特意蕴。

这样的树许是不会存在多久,因为随着蒲河这一带景观开发与治理,这里即将更多呈现的是现代人文气息的雅致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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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望去,这里的景致极尽苍凉冷阔之感。不过,见老树不见昏鸦,羽翼黑白分明的喜鹊却是总能得见其身影。不过,这漂亮的鸟儿怕人也聪明,不好拍的。

对于我这向来拍照就是撞景,哪天撞上想拍就拍了,撞不上就是再好的风景也就错过.遗憾自然总是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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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空气是凉爽的,阳光却不可谓不温和。虽与良辰美景相去甚远,但却是天气晴好,暖冬的妙处已然呈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带的河滩很浅,就足可以引我涉足进入其中。只有这样的浅浅的河滩上,我方敢阔步而行。

迎着冬日暖阳,走在坚硬透明的冰面上,听着脚下脆脆的踏雪声响,感受到的是北方郊野之冬的清爽与柔美,苍凉与豪放。

放眼望去,发现枯草的色泽也会不同,虽然同是草而迎风挺立的与折损后铺陈于地的就是不同。好似那样的挺立不倒,就全然拥有了生命色彩的又一种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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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满目的枯草越是走近就越是显出明艳而温暖的质感。奇怪它们终日里蒙受寒风的凛冽侵袭,却未呈枯败萧瑟之态。

平淡无奇的俗世之中,生命亦或是生命的音符已然戛然而止,但只要是存在,就因其坚韧与独有的特质而丰富并精彩着这个世界。许多时候被我们忽略的,正是这份美好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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