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和陈峰是在青春年少时认识的。
两人不住一个镇上,他们的相识是因为王琴来到陈峰所在的邻镇打工。那个镇办了几家乡企,在当地算是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当然,那时候还不叫打工叫做工,那时还没有“打工”这个词儿。
一
王琴一个本家叔爷,在那个镇子入口的地方,开了一家饭店,因为靠近两家小厂,厂里时不时有些业务往来的吃请,还有些工人间的生日小聚会,都喜欢来他店里摆上一桌。
另外还有过路车辆停车吃饭,那些过往司机都是舍得花钱吃喝的主,所以生意还算红火,有点忙不过来,就让王琴来帮忙,工资开得倒比一般小厂里的工人要高。
店里忙碌时段主要集中在中、晚餐时间,这两餐对付过去后,其它时间就属于王琴自己的了。
王琴的工作比较简单,就是洗菜端盘子洗碗打扫餐厅卫生,这些工作量对于做过农活的王琴来说,并不算大,三下五除二的就搞定了。
剩下大把的时间,王琴就用来看书,她习惯称之为课外书,其实,她已经高中辍学三年了,这些书只是她一贯爱看的小说。
王琴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琴父是个酒鬼,酒品不好,一喝就醉,醉了有时候就会打人,另外他还特反对儿女读书,那多浪费钱啊!不如放家里干活,还能给家里增加些收入。
相反,琴母倒是个读过些书的,有些见识,起初她也支持三个儿女读书,不然王琴也不可能读到初中毕业,又去读高中的,琴母希望通过读书、考学能改变儿女们的命运。
但是,终于架不住琴父为此事整天找她麻烦,跟她吵,骂她傻,说别的女人就聪明,不让女儿读书,在家干活,自己就可以享清福。
琴母终于也妥协了,对两个读高中的女儿说:“孩子啊,算了吧,这都是命!我命里碰到你爸这样的人,害你们也摊上了这样的爸!”
看着母亲哭天抹泪的怨命不好,王琴的心也软了:算了,跟村里别的姑娘比,我算好的了,凤和莲她们小学都没毕业呢。
于是,读高二的姐和读高一的王琴就辍学在家帮忙了,现在,琴又来到叔爷家帮工,赚点工资给家里贴补些家用。
其实,叔爷家是有三个女儿的,老二跟王琴还同龄,家里有钱,却都没读多少书,最小的已经十四岁了,还在读小学,据说成绩差得一踏糊涂。
她们早养成了小姐的脾气,家里店里的活儿不愿干,只喜欢成天描眉画眼,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食客们打情骂俏,王琴对她们嗤之以鼻,瞧不上眼。
一天,老二看王琴空闲下来捧着书在看,就端来一盆洗澡换下的衣服,叫道:“喂,琴,过来,帮我一起洗下衣服。”
王琴埋头看书,装着没听见。
“你听见没有啊!”她走过来,拍拍王琴的背。
“干嘛呀你!”琴抬头瞪了她一眼,“没见我在看书吗?”
看王琴真有点动气,她只得换副笑脸道:“今天一家人换了这么一堆衣服,你帮我一起洗!”
“我的衣服是早洗好了,你让他们自己洗吧。”王琴慢条斯理道,“我在这是当服务员,不是给你们家当佣人,除了店里的事儿,其它都不要叫我!”
“你……!”“二小姐”气恼的踢了一脚洗衣盆,气哼哼的端起盆就走,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了不起,以为自己大学生啊!”
王琴继续埋头看书,没听见一样。
叔爷家对面,有个小卖部,卖些烟酒糖果啥的,客源对象也主要是厂里的工人,还包括这家饭店的客人,王琴就经常到对面去帮客人拿点店里没有的烟酒饮料啥的。
店主是个五十多岁近六十的小老头,天天守在店里,一张巴掌脸总是笑得菊花似的,满脸谦恭的样子。
一天,王琴又去帮客人买烟,走到对面,却见柜台里面,换了个年青人站着,跟外面站着的几个人在聊天。
王琴心里有点奇怪,让拿包“万宝露”,说自己是对面饭店的,让他记在帐上。虽然边上站着的几个认识的人,也纷纷出言证实,说“是饭店新来的服务员”,王琴见他还是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转身拿烟,心想:怕我冒充吗?谁还赖你包烟不成?
拿了烟,王琴不慌不忙往回走,心说:让你看个清楚,我可跑了没?
后来,常在店里守着的,就是这个满脸稚嫩的清秀男孩,他就是陈峰。
峰是店主的儿子,在儿子当中排行老四,下面还有个弟弟,加上两个姐姐,一共七姊妹,王琴听了直砸舌头:哇,真够多的!
陈峰比琴小一岁,实际上只小半岁不到,只因一个头年底出生,另一个次年初才来到人世罢了。
陈峰刚参加完高考,没考上,不准备复读了,这些都是琴后来听峰说的。
店里反正也没个说得上话的人,王琴干完活后除了看书,就经常到陈峰店里坐,两人絮絮叨叨说着话,大都是陈峰在说王琴在听,这样王琴就知道了很多陈峰家里的事。
陈峰的大哥是个小学老师,长得玉树临风,找了个老婆不漂亮,却很有钱,家里办了个小厂。
王琴看见过陈峰的大哥,那叫一个帅,还有几分小地方人少有的书卷气;后来又看见过他大嫂,当时就想:两人如果走在一块肯定不配!现在听陈峰的话,有点明白了个中缘由,却并不说破。
陈峰的二哥在跟叔爷的大女儿在谈恋爱,这个事王琴之前似有耳闻,好像叔爷和叔婆还竭力反对来着。王峰的二哥不如大哥长得美,在琴的眼中,似乎还有点“猥琐”的感觉,但叔爷家的“大小姐”,却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俩人“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怀上孩子了,叔爷叔婆迫于无奈,只得让步,这不,正在积极为女儿办嫁妆呢,他们可不想女儿跟别人过穷日子,嫁是嫁了,得搬出另住,房子也已经给准备好了,叔爷跑了一辈子的码头,银行存了不少钱。
这样,生了一窝儿子的家庭,本来应该为儿子娶亲发愁的,这倒好,不用往外花一分钱,反倒往里赚了。
陈峰的三哥长得不好看,像他们的父亲,个子小,脸也小,不如另外几个兄弟英俊,但人聪明,前两年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暂时,他的婚事不用家里发愁了。
王峰的弟弟年龄还小,说亲的事还轮不上他。倒是峰,应该考虑考虑找女朋友的事了,他大哥不也是二十多点就结婚了么!现在十八九岁慢慢找,凭陈峰这长相,说不定也能找个富家女呢!(未完)
无戒365天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1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