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记得你,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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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高中很要好的同学Z在微信上找我,说好久没见面了这周末出来聊聊。我说这周不行诶。


过了一阵,她又发来一段文字,说约在5月份吧。


这时我反应过来,隐约记得去年她给我讲过,她今年要结婚。于是我问她,婚期定在好久?


她说,5月6日,到时你一定要来啊。


我说,好,一定来。


距离现在我和Z认识已经十一年了。


/ 2007年,夏 /

我一直相信人是有磁场的,你总会在陌生人中找到和你志趣相投的人,即使她和你只是一场短途旅程。


高中第一次见Z的时候,我正处于暴躁状态。


那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早上,彼时,我看遍了高一所有新生的宿舍门口张贴的名单,上面都没有我的名字。我非常怀疑是我妈给我办成了走读,所以一路上都在碎碎地埋怨她。


九月的太阳很是恶毒,跑了无数次后,教导主任毫无歉意的语气告诉我,不小心把我分配到了男生寝室,因为我的名字太像个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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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满怀怨气、一脸狼狈的我被安排进了一间混合宿舍,这里的学生都是各班“剩下”的。


见到Z的时候,她正背对我整理东西,吸引我的是她有长及臀部的头发,梳成一股粗粗辫子的搭在背后。


那是2007年那个夏天我最鲜活的记忆,以至于我在后来的日子里,看她的第一眼目光总聚焦在她头上。


后来熟了之后,我问她留这么长的头发要好久。


她说,我头发长很快的,一年左右吧。那时,我瞅了瞅我刚及肩而过的头发,也长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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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的国庆节后,她剪掉了长长的头发,说是卖了500块钱。我很是惊叹,觉得了不起,要知道那时候500块对于我来说是个巨款。我还开玩笑地说,你以后没钱啦,就留头发来卖吧。


可后来,她再也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


就像毕业后我俩再也没有机会在被窝里叽叽噜噜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题。


虽然我俩在不同的班级,但是我们有共同学科的老师,而关于老师、同学的那些八卦我们总是在放学后津津乐道,乐此不彼。


但因为她高二办了一学期的走读,我急需另一个伙伴来和我共享八卦和小说,于是转脸我就又和别人勾肩搭背了。如果这段关系放在爱情里的话,我就是渣女无疑了。


/ 2009年,冬 /

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兜兜转转,峰回路转,我俩一起学了美术后,她又重新搬回了寝室。


每天晚自习,我们这群美术生就泡在画室里面画素描、画速写、画色彩。


画室里有三种人,一种是成绩好,画得也好;第二种是成绩差,画得好;第三种是成绩差,画得也差。


很巧,我就是其中之一的第三种人。讲实话我没有一点艺术天分,Z比我好一点,好歹她小时候还学过国画,而我是小时候美术课上得C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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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对于未来没有过多的设想,不过潜意识知道美术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和Z也努力的想要去抓住它,但就像单恋一样,我俩并没有夙愿以偿的运气。


从高三美术集训到高考结束,我和Z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连穿衣风格都很像。


那时真是年轻,在最冷的冬天,上身白衬衣加外套,下面一条单薄的牛仔裤,永远是我俩的标配,像两个拧巴的小战士誓死要和这寒冬较个高下。


/ 2018年,春 /

现在想来,我是怀念那段日子的,十一年了,我还没有变得很老,但是有些人的名字和样子,我都记不清了。


我算不上好学生,也算不得坏学生,好像没有一个词能定义被学业压弯了腰,却不敢挣扎又无能为力的这种人,这种人既不像学霸能得到老师的偏爱,也不像惹是生非的学生,那些“英雄事迹”至少能成为老师教导下一届学生的反面教材。


我一度认为我在别人的记忆里是非常苍白的,我参与过别人的青春少之又少,多数时候像一个门外的看客,他们在门内,我在门外。


我甚至怀疑,我有读过那所高中吗,为什么我的QQ联系表里,关于高中同学那一栏的名字变得少之又少,我仿佛记得那时我加了很多人。


工作后,和Z的联系算不上频繁,偶尔是在网上聊聊近况。虽然都在一个区但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就像十八岁的时候不懂分别,不懂三十公里的距离其实也算异地恋,更何况友谊这种脆弱的东西。


如今,Z和她男朋友从校园到婚纱的七年爱情,终于要有个仪式来见证了,她马上要走入她生命的下个阶段。


似乎我也需要个仪式向十八岁的我告别了,虽然我早已走入滚滚红尘,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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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还记得高中的某个晚上,独自从画室回来一不小心走错了教室的那个晚自习,面对一双双陌生的眼睛和陌生的环境,我尴尬得无所适从,转身而逃。


但我似乎也丢了某样东西在十年前的那个教室。


岁月已逝,我的青春和回忆也落满了灰尘。


至此,在这春和景明,生生不息时,敬友情岁月,敬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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