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忆水果往事,没说甘蔗。
70年代、80年代,甘蔗是家家户户大人孩子常吃的水果吧。
四川本地的甘蔗,通常是黑皮长杆和青皮长杆。
称重后,农民用镰刀砍掉甘蔗稍,上下来回刮掉甘蔗皮表面的灰渣,甘蔗皮变得青白相间。刮干净表皮后,把结疤的甘蔗根砍掉。再按照买家的意思砍成几截。
那时,甘蔗是砍成80公分到一米长一截的。拿回家后,大人孩子,人手一根,用牙啃撕甘蔗皮,“撕拉”一声,啃下的皮还要放在嘴里嚼一嚼水。啃掉外皮,再“咔咔咔”地嚼内瓤,吐渣子。
口腔科医生建议:“儿童啃甘蔗,嚼胡豆,有助于压床牙齿健康成长。”于是,我特意买来带皮的甘蔗,教儿子啃。可是这代人似乎天生不会,小米牙把甘蔗皮啃成了渣。姥姥姥爷在一旁示范,他才尝到了啃甘蔗皮的乐趣。
甘蔗没有两头甜,通常越接近根部越甜。那么,谁吃甜的那头呢?给几个孩子怎么分呢?
节省一点的人家会把甘蔗稍不甜的部分给大人吃,把甜的那头给孩子。
我们上学后,我爸妈买甘蔗通常是一捆一捆地买,一捆能有10-20根,放在阳台上,谁想吃谁就自己去刮皮。
后来出现了云南红皮罗汉甘蔗,节短杆粗口味更甜。四川本地的黑皮青皮甘蔗逐渐淡出市场。
再后来,四川水果市场又出现了广西青黄皮甘蔗、黄金甘蔗。
近些年,水果店卖甘蔗会帮你把皮削掉,内瓤切成3厘米长的甘蔗块儿,装在塑料袋或盒子里。让人失去了啃皮的乐趣。也再也看不到大人扛着甘蔗或把甘蔗捆在自行车上带回家的画面。
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爸把甘蔗带皮按节切段,竖着对剖成四瓣,给我装在兜里带到幼儿园。
有一次,我把甘蔗放在被褥下面,午睡醒来时,翻开褥子一看,甘蔗被稻草床垫吸掉了水份。这也算“实践出真知”吧。会唱川剧的阿姨贴着耳朵说悄悄话:“下次交给阿姨帮你保管,保准你起床就能吃到,好不好?”
上中学时,学郭小川的《甘蔗林 青纱帐》,特别盼望能亲眼看见一望无垠的甘蔗林、青纱帐。十几岁的一个秋天,竟然在夜里两三点钟,看见了雾气氤氲的甘蔗林,兴奋不已。
我曾经喜欢甘蔗,但如果就我一个人吃,又没有撕皮嚼皮和啃断甘蔗的乐趣,就觉得没意思了。2024年冬天,就只在办公室和同事们一起嚼过3块儿。
不过还好,去年在海南吃过烤甘蔗,蛮好吃的。我打算用烤箱或空气炸锅烤甘蔗,或者用烤炉烤甘蔗红茶。总之,要“烤”出滋味,“烤”出乐趣,“烤”出感觉。
2025年1月22日,星期三,2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