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愁还在江湖的时候,逐利之人如过江之鲫,坚守剑道的侠士已经寥寥可数。行走于江湖之间,剑不离身,不到绝时绝不可用剑伤人。这是用剑之人的原则,但是当下又有多少人记得。
五月五,端午时节,京城被艾草与雄黄的味道包裹
好友白玉子端起酒杯,与他碰杯“一杯雄黄酒,一世兄弟情。”随后一饮而尽,但顾离愁并未饮下,白玉子用手晃晃他的眼。“怎么了,那家姑娘把你看呆了。”
顾离愁摇摇头,“只是想到少年时的故事了。”
白玉子也是个不怕事的性情豁达之人,便道“何不说出来让兄弟与你分愁。”
顾离愁知晓他这兄弟的性子,有事不问清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便慢慢道来:
小时,顾离愁是一个遭了瘟疫的村子里的孩子,他在瘟疫中活下来,却无处可去,一名老者间他可怜,将他带回家中。
茂密丛林中,一间竹屋,一男孩提着装满水的木桶,打开栅门,发间的汗顺着额头留下,“师傅,我打水回来了,我还抓到俩小鱼。河边的大婶见端午节快到,便送了一串粽子。”
步履蹒跚的老者自竹屋走出,脸色有些仓惶“离儿,你今日就该走了。”
顾离愁心生困惑,“师傅,不是明日安排我动身吗?今天是五月五啊。”
老者脸色一变,“离儿,你快离开这林子,永远都不要回来,一定要听话。”
顾离愁听着这话,“师傅,真的要我走吗?离儿走了便无人给师傅煮粽子了。”,老者没有答话,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顾离愁不敢多看,
“多谢师傅十六年教导之恩。”随即,他跪了下去,向老者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老者别过头去,本来花白的头发好像更白了,长须也在风中摇着,本来明亮的眼不觉浑浊了些。
顾离愁收拾了东西,拿着老者给的包袱,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带走,除了那把软剑——作为他弟子的待遇。都说软剑到用时便可用内力使出,不用时便盘在腰间。剑直便需饮血,一剑夺命,谁都逃不了。
他回想起师傅将剑赠予他时的一番话,其实剑就像人一样,有自己的个性,它是有灵的,当用剑的人嗜血如命,剑便沾上怨气,自会成为凶器,但用剑的人行侠仗义,剑自然也就是灵器。
他走出林子时,几个黑影窜入林中,他突然间预料到什么,难怪师傅让自己走,他调的头往林子中去,但不自觉的又停下脚步。只敢小步地走着。
等回到竹屋已是傍晚,鲜红的晚霞映在屋上,好似血液一般,他的师傅躺着晚霞下,悄悄的阖上了眼。粽子散开,米撒了一地。他冲过去,痛苦的吼声响彻山林。
白玉子叹道,“你的师傅也是有惜徒之心。”
他见顾离愁没有回应,便又端起酒杯向他举了举,顾离愁拿起酒向地上倒去,“只愿师傅他老人家在那边过得好好的。”
随即拿起一个粽子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