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春日(其一)

秦观①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注释

①秦观(1049—1100),字少游,一字太虚,号淮海居士,高邮(今属江苏)人。元丰八年(1085)中进士。先后担任过秘书省正字、国史院编修官等职。秦观文采出众,被苏轼所赏识,为“苏门四学士”之一。著有《淮海集》。

赏析

这首七绝,是诗人《春日》五首中的第一首,以运思绵密、描摹传神见长。诗人将视角落在庭院中的一隅,对这一隅之景进行深入细致的描写。

首句写春日大地,经过一夜细雨滋润,春色更浓。“万丝”代指细雨,形象地将细雨的绵密勾画出来;由“轻雷”带出细雨,既充满生活气息,又以声入形,先声夺人,给人无穷美妙之感。

“霁光浮瓦碧参差”以下三句,写雨后初晴的景象。“霁光”句写庭院中琉璃瓦上景象:晴日里柔柔的阳光照在庭院的琉璃瓦上,浮光闪闪,宛若碧玉。“参差”一词,生动地表现出房上琉璃瓦码放有序的景象,透出丝丝暖意。

后两句视线由上空转到地上。先写芍药花瓣尽展,含住颗颗雨珠,似含泪欲泣的美人,凄艳欲绝;后写蔷薇攀附着其他枝条,如佳人醉卧无力,娇媚自生。后两句中,“有情”、“无力”两词,赋予芍药、蔷薇以人的感情;“含”和“卧”,不仅描画出芍药、蔷薇的娇弱之态,而且也流露出诗人对花的怜惜之情,情思绵绵,描写轻柔而传神,韵味十足。

这首小诗融情于景,清新脱俗,体物入微,富有浓郁的诗情画意,因此十分受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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