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听到卧室内的读书声,原来是小孙子跟他奶奶在读三字经。穿着睡衣的小孙子正爬在奶奶的身旁,听奶奶给他读三字经。
我起床后,逗弄了一阵小孙子。赶快催妻去给小孙子准备早餐,今天我要去乡下吃席。是大姑妈的小儿子嫁女儿,他家是在距离县城五十多公里外的红沙梁义地村,需要一小时的车程。嫁女儿喜宴安排得早一点,我必须要赶在十一点前赶到。已经到乡下了,计划席宴完后,还要去老家给先人们上上坟。年前祭祖烧纸是家乡的风俗,年年如此,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小孙子的早餐做好了,乘着小孙子吃早餐之时,我驱车出门了。先是买了一些烧纸及蛋糕、香炮之类的物品,然后顺路带上了侄儿及堂兄,一路奔驰而去,十点五十准时到达。东家正在请客亲们入席,我们也就毫不客气地坐桌了。
吃完席又去老家敬先人,后来到镇上买了一些礼档,去看望了小姑妈及三姐,她们都是在一个村子上,相距不远。三姐是我大爹的三女儿,因脑干出血后留下后遗症,行动不便,跟我是同龄人,只是生月比我大一点。三姐也是个苦命人,二十岁上没有了妈,四十八岁脑干出血,生活不能完全自立,只生了一个儿子,现在阿克苏教学,还未成家。
我进门,她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天爷现在要我,我也想去。”多么伤感痛苦而又无奈的一句话。我说:“你还要盼着看儿媳妇,抱孙子呢!”她说:“我看也没有那一天。”我说:“你现在走路说话都比以前稳当了许多。”她明知我是在安慰她,就不在说话了。
说起她的儿子,她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说起了她儿子工作三年就获得了市级荣誉,还被选派至湖南师范大学参加国培计划培训。儿子的出色表现可以医治她饱受病痛折磨而活力枯竭的心。
不幸家庭中一丝微光,足以温暖全家。从三姐家出来直驱入城。进得家来,小孙子早已迎候在楼道。笑盈盈地说:“爷爷办事回来了。”拉着我的手要我跟他玩。推着小推车,载着小孙子在各个卧室里转来转去。
突然,小孙子发现奶奶正在做饭,急忙要求下车。从小推车上下来之后,他就急匆匆地赶到厨房,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案板上撕下一团面,放在地板上,用擀杖擀了几下,就放在早已取好的压面机上压了几下,又把面放在了小电饭锅里模拟着煮,还要用锅铲翻炒几下,一顿饭算是做成了。
又打开碗柜,拿出了三个瓷碗,将锅内的面撕成了三截,分别装入碗内,急急忙忙来来回回将三个碗放在餐桌,他自已爬上餐椅,坐在上面,装模作样地用筷子夹起面团就吃。他的这一做饭程序还是纹丝不乱,点水不漏,很像那么回事儿。
妻在一旁打趣道:“长大了有这么勤快,爱做饭就好了。”不管怎么说,小孙子的模仿能力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