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开满室香

今天周一,天气有些阴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下雨;地面潮湿斑驳,显然昨晚是下过雨的。看来,“六月天,孩儿脸”的说法一点也不假。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属于孩子的节日。想起那个穿着白衬衫花裙子、拿着塑料花跳舞的自己,遥远得恍如隔世;想起那个陪孩子在幼儿园参加六一游园活动的年轻妈妈,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今天的我,早已是那个黑发掩不住白发、血压飘忽不定、眼睛有点昏花、沧桑中略带文艺的留守老妈妈了。不过,在我看来这恰是到了好处——每个不同的年龄段都有该完成的使命。早已不是那个睡一觉满血复活的年轻人了,而是那种从“过得还可以”中获得安慰和力量的知天命之人。

周一了,又是新的一周。我安静地喝着不知名的醇香的红茶,等着第三节上课,想起昨天中午在老妈家拍下的茉莉花照片。老妈家的露台上有一盆茉莉花,每到夏天,总是蓬蓬勃勃起来,葱绿的叶子间,盈白如珠的花苞一茬接一茬地次第绽放,幽香袭人。它不像别的夏天绽放的花,比如百合,每个花枝隆重盛大地开过一次,这个夏天就不再开第二次了。茉莉花不同,她不名贵,花店里似乎从没有把茉莉花当花材使用过;可是,只要花株还在,一整个夏季,她都可以这样默默地盛开。花刚开的时候,洁白如雪,慢慢地变得有点淡紫色,再慢慢地变成焦黄,哪怕是完全枯黄了还可以制成茉莉花茶呢。茉莉花的花香也独特,香而不腻,淡淡的,幽幽的,难怪宋代诗人江奎写过一联诗“他年我若修花史,列作人间第一香”,我以为是对茉莉花香最好的赞美。

昨天,看着满枝繁花,我突然起了贪恋之心,想把这样的花香拥邀入室,于是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几枝,插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满室便因她而生辉。

六一虽然与我无关,不过我觉得这样的年纪也挺好的,可以在细碎的生活中发现美,不张扬,够沉淀,美了眼,怡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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