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结束了一天辛苦工作,泡一杯茶,倚着窗边望月,品尝着,微苦微涩……
心想:哥,你这次送来的不是好茶。拿起手机给他发个微信说了:哥,怎么上个月寄过来的茶,入口显苦显涩。
“嗯嗯,这是低山鸭屎香,爷爷种的那茶园……”哥哥回了以后,又发来难过的表情。
我内心一颤:上个月是爷爷的生日,我竟然忘了。哥哥每年都会拿爷爷种的茶,来表达思念。爷爷是一个平凡的农民,一生都献给土地种茶、菜、花生、稻谷等。这个低山茶园是爷爷在山脚开垦荒地种出来的,那年爷爷75岁了,他还每天去给茶苗浇水……没想到有一天上午爷爷照常去给茶苗浇水,中午十一点左右回来,脸色苍白。
回到家门口,我堂弟见到他:“阿公,您回来了?”
爷爷说:“嗯,阿公很不舒服。”
婶婶见状立马通知我爸和奶奶,让爷爷躺下之后,请来村里小诊所的医生,医生开药吊针,一瓶、两瓶、三瓶,中间爷爷还是觉得很难受,问我爸:“很难受,能不能不要吊针。”我爸看着输液很快就完了说:“再坚持一下,输液就完了。”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爸爸要先去浪茶(做青),没一会,爷爷一声咳嗽,之后趴着没起来。奶奶和婶婶怎么叫都没了回应,再次请来赤脚医生,告知爷爷已经永远离开我们了。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没了颜色,眼前一片灰……这杯茶真的很苦,很涩……
22年了,那年我才10岁,那时候的我认为:如果医生厉害点,爷爷应该没事的。如果有去市区的医院,爷爷应该没事。如果我是医生,爷爷应该没事。所以从那个时候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医生。
高考志愿前三个都是医学,最后我是去了医学院校,却是药学专业,很遗憾。既来之则安之,学了四年药学,工作三年后考得执业药师……唉,人生这杯茶也有点苦,有点涩。
然而,再啜一口这杯茶,并非苦涩到底,而是有回甘,涩后又有津润……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