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17岁读初三,也许,许多人都在想为什么我17岁才初三吧。我小学一年级和初一留过级。
初一留级我开始慢慢抑郁了,初三我被确诊重度抑郁和焦虑,刚开始我生病我的朋友们还都不信,说像我这么开朗的人都抑郁了世界上还有开心的人吗,我只是笑笑。
我抑郁的原因有很多,我从小寄居在亲戚家,那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日子也许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懂,我的童年缺失了父母的爱也教会了我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忍。初中留级后我在我一个亲戚当老师的班上,班上的同学都叫我皇亲国戚,我们当面问我,背地讨论说我是班上的内奸向老师打小报告,整天嘲笑胖,年龄比他们大,她们孤立我,打击我,议论我,也许在她们眼里那些都只是玩笑吧,但对于我来说却像一把把刀一样扎在身上。
我记得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有一次自习课上我和一个男同桌一起开玩笑,那个男同学是后面转进班级的,是我屈指可数的朋友里面之一,但马上旁边传来一阵阵取笑,说什么我男同桌跟我在一起真是饥不择食,饥不择食那四个字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从那以后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我不知道泪水打湿了多少次枕头,我忘记了曾经多少次绝望的自残,但眼角的泪水和身上的伤痕告诉我那些都存在过。
我抑郁症确诊后家人对我异常关心,同学们也开始客客气气的,虽然没交到几个朋友但至少耳朵清净了不少,但我的抑郁却加重了,因为那些爱太“沉重”了
我父母都没有文化是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情况不是特别好,我还有个姐姐和弟弟,我知道他们过的特别不容易,但他们却让我过的特别我,妈妈手上有伤都在工地坚持上班,就为了让我过得还不差钱,她让我学钢琴,带牙套,上补习班,也许对一般人来说这些都微不足道但对于我们那个“贫困家庭”来说真的十分不容易,在加上吃药和去重庆看病(我的家乡在一个这么小县城,没有心理医生也没有药,所以得去外地)我一个人就花掉了家里一半的钱。他们对我的的我本该满足的,但每次他们都让我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我要什么多给,这样我有了很大的负罪感,我感觉深深的对不起他们,辜负了他们。让我时时刻刻都觉得我是他们的累赘
学校没了闲言碎语,紧张的学习压力又铺面袭来,在我们那个小县城里只有一所高中所以考高中远比考一个二本大学难得多,因为初一,初二在学校没好好学再加上我抑郁和焦虑根本适应不了这种快节奏和高压环境,别人花半小时被的英语单词我要花两小时,然后很快又忘掉了。
结果是我差点精神分裂,我梦游,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在床上苦苦挣扎。
其实我觉得21世界的学习已经变了味,它不仅仅只是接受知识那么简单,它掺杂了太多杂质,家长,老师,学校的过分注重压的孩子们喘不过气,累的苦不堪言,他们只知道孩子今天吃的苦是为了了美好的明天,却不知道今天到底吃了多少苦。
我认识一位学姐,她高三自杀了,她选择自杀的地方是在高中一间没有学生的教室里,老师们都说可惜了,还差三个月她考一本大学是没问题的,学习太苦了,压力太重了没能坚持住我很理解。
我准备留级那会班主任劝我说我不用留级,但父母还是坚持留级,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学习拔尖的我。但现在父母都后悔了,他们说比起一个出列拔萃的我,她们更想要一个健康幸福的我。
我想说的是学生没必要那么累,家长也别逼太紧,当你告诉孩子们今天所吃的苦是为了美好的明天是,请也记住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