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外讲课,今天中午在单位食堂遇同事,同事笑着说:看你天天在外玩。
我莞尔一笑。是的,我出差是天天在玩,在备课或讲课的间隙,我到处走走转转。何况我近半月来一直在江南,三月四月的江南,是多么大的魅惑。草长莺飞,樱红柳绿,我不可能扼制住自己那份欢喜,于是我玩,玩山玩水,玩故地玩新郊,随心随性,结伴或独自,玩起兴致闲赋一首小诗,便感叹这人间真是好,好山好水,好曲好调,成全我一份好心情。
玩着,在每一个场域,比如公园,比如山上,比如寺里等等,会发现很多不同。每座山的灵气,每座寺的静气,每个公园的俗气都不一样。于是,那些山上的野花比花市更打动我,寺庙的楹联比书贴更有力量,而当我游走在鲁迅公园听到3个男人在一起无聊地一段段八卦,我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别别别,别到老了除了八卦那点拧不出水的他人故事,啥聊的都没有了……
所以当玩啊,只有自己走过的路,自己见过的美,可以存在时间的当铺里,即便有一日老得无聊还可以典当出一点乐趣。为了来日当得值钱点,我还会去百度下某个历史片断,设计思想,典故佳话什么的,越度越知道自己的无知,有时会茫茫然般发呆,仿佛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藉由它曾经发生过和现在正变化着的一切,无常、无断。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太文绉。文绉得太经典。玩,永远都在和某个对象在共振。永远都在挑战着多种可能。哪怕只是问个路,你都可能遇到或是生硬或是热情的脸色。
所以不玩不讲课,于我。我喜欢碰撞多种可能,喜欢碰撞真实。喜欢相遇在某个场域,心里会激越起的那一份欢喜,因为共振了。
这期的课程中我说创新工作就是玩工作,有广州的哥们交流说这么说不妥,因为工作是很严肃的事。我还是不改初心,笑着说那就加个字说把玩。
因为谁说玩就不严肃了?玩是天下最严肃的词之一,我们童真时玩得多么专心,多么投入,多么纯真......我们多么虔诚于玩的偶像,多么珍视玩的伙伴,我们不惜玩得一身泥一身汗......我们抱持的是多么纯净的欲念。只是这欲念長大后因为种种,变了,变得都不敢玩了。玩,不再是把玩,而只是玩弄了。
可是我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把玩的人,让他们玩弄一下还真不成。我讲课以来,才发现很多人是多么考究地玩着自己那几张教案。也发现有人多么玩命地筹备一个培训活动,敷衍一下吧,人家说那怎么行。弄得我也开始认真地玩自己的讲义,琢磨,有时都琢磨到梦里,琢磨到发呆,仿佛重新认识着自己的和他人的想法,无常,无断。
玩还是要水平的,我就不敢玩到列国去,敢不敢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一回事。所以我也觉得有玩心玩兴就挺好了,水平咱慢慢来。
能被教化的东西总是可以慢慢学到的。可是玩的天性,要在一颗永远对生命抱持纯真而严肃的心里,不泯灭、不失落,才是人近中年的,一道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