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客日记-尹沽城-8月10日
举凡创作者,都有一份过于炙热的创作激情。
芬兰导演在讲戏的时候,时时将自己代入戏中的角色读台词。讲到兴起,猛拍桌子,绕桌而行,模拟着剧中动作。从他嘴里跑出的拟声词,像一只刚润滑过的鸟铳。
与导演对坐的制片人,也就是我的老大,同样讲到兴起,身入戏境,手舞足蹈。说话像机关枪一样,中英文不断突击。随手拿起罐装可乐和金字塔状的玻璃盆模拟着戏中建筑。动作过分粗糙,在戏面前,一切都可以不那么讲究。
三年磨砺,剧本在往更好的方向推进。
读了两篇契诃夫的小说,《洛希尔的提琴》和《大学生》。《洛希尔的提琴》每一个字都带着泪;越是冷漠,计算,就越心疼。孙一圣说,这是世界上最悲伤的七千字。至于《大学生》,作于契诃夫33岁,他自认为自己最好的短篇作品这部。讲了一位饥寒的大学生遇见两位寡妇,为她们讲彼得三次不认耶稣的故事。从读者而言,更喜欢“提琴”。为什么契诃夫偏爱《大学生》?想要探知答案,可能还需要再活九年。(我今年二十四。)
暂时放一放契诃夫。现在在读珍妮弗·伊根的《恶棍来访》。大二时,在Ipad上初读这部短篇小说集。当时,甚感惊艳。现在重读,有一些句子过于泛滥。在稍显臃肿的句子中,整体瘦身20%,可能会更好。其人物和叙事设计,我很喜欢。今年想要写一个类似叙事设计的短篇集,所以重读。
昨晚睡前看瑟吉欧·莱昂执导的《美国往事》。阿城和曹雷老师(剧组的第一副导演,帅且有才)极力推荐。三个小时五十分钟,太长,才看了一半,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