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遇到不如意的时候,总会有以为有替代品,于是安慰:没关系,一切都会更好的,忘了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根本没有人卖忘情水。传说中的孟婆汤倒是可以让你忘掉一切,可是按照传说的时间点来说,这时候你已经没有人的生命迹象了。说要闯天涯的人们,开始用“下一次”来搪塞,冒失的我们,误以为“挽回”就像重置沙漏那么简单。
01
前几天,和两个小伙伴讨论到一个让人难受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生离死别。这个随机排列组合的东西,每天都像仙女散花一样,散在不同的人身上。
似乎只有等到这一刻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对最亲近的人发脾气,因为他(她 )会陪我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发发脾气也无所谓了,以后我有大把时间来对他(她)好的。于是我们天真的以为,现在可以马马虎虎地过,到时候有时间了,再慢慢弥补吧!是什么给我们如此大的自信呢?
电脑坏了,可以买新的;衣服破了,可以买新的;可是钱包丢了,它却不能长腿自己回来。
02
我特别害怕看到背影,所以目送这个东西,真的做不到,嗯,我见过多少次背影,就眼眶模糊了多少次。
小时候,父母要去遥远的城市谋生,他们总会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离开。当我醒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他们留下的糖果,那时候,会一边哭一边吃着糖果。当时的难过,也不知道是因为父母的“狠心”,还是因为接下来很长时间家里都不会有糖果。
很奇怪,跟父母之间,好像还没见着几次背影,老爹老妈就越来越矮了。
后来,因为毕业,开始看同龄人的背影。在机场、地铁站、火车站、公交车站,见过无数次的背影。有的一转身,眼睛就下雨了。总想着,我们有钱的时候就可以一起胡吃海塞,结果等了很久,只等来了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下一次。
“聚会有一千种庆祝的方式,而离别总是突如其来。”
有的道别,是知道会再见面的道别,鼻子酸一下,眼眶红一下,大不了在望着风景倒退的列车上哭一把,下次还是能友好想见的。而有的,是你知道不可能再见的。
过去的一年中,我说了好几次:再见,一路顺风。
03
其中一个是之前在《你想过成为摆渡人吗?》里面提到过的最能谈心的阿N先生,因为签证到期,不得不离开中国。也是在他快要离别的时候,才知道阿N先生是有多么不显山不露水。
阿N说,他之所以想赖在中国,是因为不想回家继承父亲的企业,不想娶那个父母为他安排的姑娘。我们跟阿N开玩笑,你要是生在中国就是富二代,不少小姑娘往你身上扑呢!
在他要离开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给阿N开欢送会。我们嚷嚷着,以后去旅行,要去阿N的城市,到阿N家蹭吃蹭喝。
阿N说,好,谁不来谁是孙子!
阿N还笑着对我们说:“I won't come back~”
后来我们说,阿N那晚说的所有话,都是安慰我们的吧,除了这句!
点赞狂魔阿N先生,仿佛在踏上回国飞机的那一刻,不仅从ins,Facebook等社交平台消失了,也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好友们也说,奇怪了,这个留恋酒吧的浪子,怎么突然就没了音讯呢?我们迷茫的日子,再也没了“人生导师”了。
只有当真正没有下一次的时候,才知道,我们曾经做的太少了,比如阿N,没有帮他找治疗脱发的医生,还没有多讨论几次人生哲学,也忘了让他多请我吃几顿火锅······
“真正的告别是没有说再见的,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准备好”。请充满仪式感地活下去,认真对待每一天。”
04
我们越长大,关于“弥补”这件事,代价就越大。小时候,跟同桌吵架,一块儿糖就能和好;被老妈揍得屁股三天挨不了凳子,给我几块零花钱就忘了;失恋了、考砸了、毕业了哭一鼻子就过了······
现在,和小伙伴吵架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回到之前了;可悲的自尊心开始耀武扬威,高傲的头颅开始被很多现实的问题牵着往地上看;哭鼻子再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了,泪腺好像都开始干涸了。
成长是一个复杂的内容,有时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时候却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都有活得一团糟的时候,就不必拿自己的成长或者停留来丈量别人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