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抽屉里有一封你寄来的信
信封完好 异常崭新
似乎装着无数新奇和期待
好像从没有被拆阅过一样
掂一掂这信的分量 沉甸甸的
上面的字迹如此清晰
丝毫没有辗转千里几经月缺月圆的痕迹
仿佛一切都停留在你当初封存时的模样
此刻换成其他任何人,如果看到这封信
字迹如此飘逸、笔触如此刚劲
而信封又被填得如此厚实饱满
他们大概也要认定
这其中寄托的无限情意
会是深沉的思念?还是煎熬的愧疚?
会是欣慰的笑?还是悔恨的泪水?
无物堪比拟 叫我如何说?
承诺,原本就是给了你无尽的希望
尔后再当着你的面恨恨地把它打碎
最厚的信纸,最大号的字
最跳跃的间距和最闪烁最漫不经心的话语
敞开信纸,你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那信上的字 美观流畅 我叹为观止
完全媲美我键盘敲打出来的字
竟是我最少使用的二号字体
炭黑色的笔墨,岁月永恒不褪的颜色
这一刻,我趁着静悄悄的月色 划亮火柴
曾经再美也弃我而去了
火嗖一下把这唯一的信吞噬
我看见那上面的字由黑转灰再而泛白
我捏一把在指间
那么柔软,带着淡淡的温热
和依稀可辨的字句
或许还有那伴随而至的
淡淡的模糊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