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女孩(上)

房东说这套房子的另一个卧室住着一个女孩,在附近的电子厂上班,不经常回来,他男朋友有时会一起过来。

他也不会经常住,只因这一阶段的需要会不定期住在这里。谈好价格,他把行李搬到另一间卧室。房东把合同递给他,然后从一串钥匙里解下两个钥匙扔给他,“水电费你们商量吧!”说完叼着烟下楼了。

房子还算不错,他把垫子和被子铺好,匆匆下楼。晚上处理完事情,本打算赶回原住处,可时间太晚了,既然这边可以住下了,今晚就睡这里吧。

他疲惫的爬上楼,找出钥匙费劲插进锁孔,正反拧了几次,都没把门打开。是给错钥匙了吗?错了也插不进去啊,再说,锁销也在转动啊。他嘀咕着,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实在太晚了,忍住没给房东打电话了,悻悻迈步走下楼梯。

吱,门开了。“你谁啊?”他半转身扬起头,半开的门里嵌着一个只着一条短裤的身体,一张油腻带着胡子茬的脸,不耐烦而又警惕地问道。“哦,哦,我是今天刚租的房子,住另一间卧室的,你看,这是钥匙,可以拧动的,不知怎么为什么打不开。”

“今天房东打电话说过了,说另一间租出去了,你让他进来吧。”屋子里传来女声。

男人松开门把手,“那你进来吧,我上了暗锁。”
“不好意思,打扰休息了,以后尽量回来早一点。”

并没有看到女人,他钻进自己那间卧室,简单收拾一下,去卫生间洗漱,卫生间的地面还未完全干,空气中夹杂着香烟和洗发水的味道。忙碌了一天,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倒头睡下。

第二天醒来,客厅内静悄悄的,另一间卧室的门紧闭着。他去洗手间洗漱,空气中依旧夹杂着烟草的味道。

锁门,噔噔噔跑下楼梯,赶去目的地。

半个月,在这边也睡了四五个晚上,不见男人和房东说的女孩,只有混杂着烟草和香水的味道一直存在,好像装在一个容器里,没有停止过散发。

傍晚,他从车子上下来,一男一女刚好进单元门,他锁好车门,跟在后面。男人女人说说笑笑,男人提着啤酒,女人拎着带着包装袋的食品。快到租住那一层,他下意识掏钥匙,抬头,女人已停下来,掏钥匙拧锁开门。

这是合租的那个女孩吗?他心里嘀咕。男人女人看着他,“我也住这里。”他讪讪指了指里面的卧室,准备进门。

“呦,回来了,哥们,怎么不认识了,穿上衣服就不认识了?”男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转头往里走。

“哦,哦,好久不见你们来,那晚就见一面,没看清.......”他略显尴尬。

“吃了吗,一起喝点吧!”男人把啤酒放到客厅茶几上,女人进了卧室。

“不了,不了,吃过了。”

“在你啊,不劝,大家住一起就是朋友,以后互相照应。”

“嗯,嗯,互相帮助。”

他进了卧室,换下衣服和鞋子,走到客厅想坐一下,顺便和他们认识一下。男人已把啤酒提进了卧室,然后就是开啤酒的声音,女人换了衣服进进出出。

间隙,他瞅了几眼,确实是个女孩,一头染了淡淡咖啡色的短发,一双大眼睛,透着晶莹,脸上有些雀斑。女孩不失礼貌而又略显尴尬地冲他点头微笑。

他也感觉到自己坐在客厅很别扭,便钻进自己那间卧室。隔壁的谈笑声和酒瓶倒地的声音,不断想起。夜深了,隔壁传来床的吱吱声和娇喘,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那烟草和香水的气味越来越浓重......

早晨醒来,房间静悄悄的,另一间卧室的门依旧紧闭着。洗手间里有烟草的气味儿,地上几根咖啡色的短发。

一连几日,不见男人和女孩,他有时白天会在这个租住的地方待上半天,抽支烟,然后思考。只不过这烟草的气味,始终盖不过那混杂着香烟和香水的气味,每每这时,他都会在脑海闪现那个男人和女孩。

朋友有时也会过来,聊聊天,喝喝酒。都是一起的好哥们,他给朋友留了一把钥匙,朋友忙晚了回不了家,可以在这边将就歇息一下。

一天中午,朋友聊有兴致地聊起合租的那个女孩。

“那姑娘真带劲。”“怎么了?”“她在家怎么不穿内衣呢?那两颗小葡萄......”他打断他,“你可别有歪心思,人家是有男朋友的!”“我没看见她男朋友,她经常那样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经常住。”他加深了语气:“我警告你啊,别有什么歪歪点子,不然把钥匙还我!”

“没有,就和你闲聊,我怕她有什么想法,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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