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个孩子,孩子一样的大人,孩子一样的妻子。
“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有多少轮皎洁的明月,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赛依伯
1
故事脉络
看过《追风筝的人》吗?
《灿烂千阳》是它的作者——卡勒德·胡塞尼创作出来的被誉为超越《追风筝的人》的伟大作品。
故事讲述了两个阿富汗妇女的不幸故事,我只看到玛丽娅姆(女主人公之一)流产这一章节,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了。
男尊女卑、暴力、饥饿、战争充斥着整部小说,前半部分以玛丽娅姆为线索展开。
她是娜娜(她的母亲,文中没有提到妈妈这个词,以“娜娜”为称呼)和扎里勒(他的父亲,文中也几乎很少提到父亲这个词)结合生下的“哈拉米”(意为私生子)。
玛丽娅姆从记事起就和娜娜住在一个偏僻又简陋的石头垒砌起来的破房子里,她的母亲娜娜总是教导她:父亲扎里勒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玛丽娅姆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每个星期四扎里勒到来时,会带很多礼物给她,也会将她高高举起扔在天上再用手接住;她的母亲娜娜尽管很厌恶扎里勒的到来,可只要扎里勒在,她就会变得温柔,也不会说脏话。
玛丽雅姆15岁的时候,她希望扎里勒带自己去他开的电影院和她其他的兄弟姐妹一起吃冰激林看好看的动画片,扎里勒并不说话(他对她视若无睹,又往嘴巴里塞了一片面包),娜娜也警告过玛丽雅姆“你要是离开我,我就会死”。
原文是这样描写的——
“你要是走我就会死。妖怪会来,我会发作。你将会看到的,我会吞下自己的舌头,然后死掉。别离开我,亲爱的玛丽雅姆。请你留下。你要是走了我就会死。”
玛丽雅姆沉默不语。
“你知道我爱你的,亲爱的玛丽雅姆。”
玛丽雅姆说她想出去走走。
她害怕自己要是留下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她知道所谓妖怪是骗人的,扎里勒跟她说过,娜娜是得了一种病,这种病有名字的,吃药就能缓解病情。她也许会问娜娜,既然扎里勒坚持要她去看医生,她干嘛不去看呢?为什么不吃他为她买的药片呢?如果能够说出来的话,她还想对娜娜说,她已经厌倦了被当成一件工具,被当成撒谎的对象,被当做一项财产,被利用。她还想说,娜娜扭曲她们生活的真相,将她,玛丽雅姆,变成她自己厌憎人世的又一个理由,这让她觉得恶心。
你害怕,娜娜,她也许会说,你害怕我会得到你从未拥有的幸福。你不想我幸福。你不想我过上好日子。心灵狠毒的人是你。
玛丽娅姆一味固执相信扎里勒的话,认为他是爱她的,要不然,为什么每周四都来看望她,给她讲故事,陪她钓鱼,送她银币雕刻出的吊坠......她想去扎里勒的家,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样,享受属于自己的父爱,可是她忘了,自己是个哈拉米,被娜娜宠坏了的哈拉米。
于是她趁娜娜不注意,自己趟过河,沿着蜿蜒的路走到了市集,并顺利找到了父亲扎里勒的家,每一个人都待她很友好,也没有知道她是个哈拉米。当她从白昼坐到星辰漫天也未能见到扎里勒一面,司机送她回家,她却扭头闯进扎里勒的家,惨遭毒打,后来他才明白娜娜说的很对,她想娜娜,她想回家;还没过河,被风吹过的木屋里,娜娜在飘荡,是的,娜娜死了,她以为玛丽娅姆永远的离开了自己,上吊自尽。
故事到这儿,玛丽娅姆悲剧的一生才正式开启。
被扎里勒接回家后住进客房,不久又被扎里勒的其他三位妻子联合起来卖给比自己大30岁的鞋匠——45岁的拉希德;此时玛丽娅姆15岁。
起初拉希德对她还算不错,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本性开始暴露无遗:大男子主义、家暴、羞辱,他强烈要求玛丽雅姆戴上面纱,玛丽娅姆因为童年的遭遇以及被扎里勒狠心遗弃后内心害怕,她认为面纱很好的裹挟了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往,因此没有反抗,内心深处也喜欢这个面纱;拉希德的朋友来家里聚会,玛丽娅姆也不能出现在宾客面前。
玛丽娅姆的忍让使得拉希德得寸进尺,他全然不顾还是个孩子一样的玛丽娅姆。他固执的认为玛丽娅姆怀的是个男孩,也让刚怀孕的玛丽雅姆去澡堂洗澡,以致流产,后来玛丽雅姆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喝了茶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吃了不该吃的,这个孩子也许会保住。
......
2
人性反思
如果不是读到这本书,你永远想象不出,苦难、战争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男女不平等、暴力等也都还经久不衰,人性的自私贪婪也在苦难战争中,丑态尽露;尽管人世间也有美好的事儿,正是因为善与恶的对立,才更加清晰。
胡塞尼将关注焦点放在阿富汗妇女身上,《灿烂千阳》多温暖的一个词,但我却看到了女性没有自由,她们是男性的私有产物,可以肆意妄为的凭心情发号施令的悲惨,命运公平吗?为什么读过书的人就不会要求自己的妻子披上面纱,也不会限制她的出行呢?本质上还是教育带来的缺失,受教育的程度决定了一个人的开放程度与思维模式,可以打破陈规的永远是走在前端的思维开阔的人。
男女不平等
“那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法律是男人的法律,政府是男人的政府,国家是男人的国家”。女性不敢也不能为自己争取利益,就像玛丽娅姆问“什么是共和党”,事实上拉希德自己也不知道,却又装模作样的解释“你什么都不懂,说了你也不懂”;尽管保持着对世界的好奇心,也没办法深入的探知自己生存的这个世界,她们依附男人生活。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玛丽雅姆,我一定会在扎里勒把我卖给拉希德前往拉希德故土的路上偷偷溜掉,但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处在新时期的我是有自己生活能力的,玛丽雅姆有什么?娜娜没有教会她如何与人相处,如何生存,扎里勒尽管有钱,她却没有资格去学习,被扎里勒三个妻子卖掉的时候,她15岁,扎里勒最大的女儿在读书,她一点资格都没有;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习惯不了,甚至连逃跑的能力也没有。这是她的悲哀,也是万千阿富汗低层穷苦人的悲哀。
强大而稳固的父权制让作为个体的妇女无法也无力抵抗,最终陷于女性自我和本性迷失的泥淖之中。
暴力
如果说孩子是可以为玛丽雅姆人生带来转折的幸运儿,那作者一定不会让这个未成形的孩子降临,或者说,孩子的降生也会是悲剧的开始,与其晚点降临倒不如早点来。
玛丽雅姆得知怀孕后,在公交车上因为急刹车,拉希德下意识护住玛丽雅姆的肚子,后来出现飘雪,雪是纯净的,就像玛丽娅姆肚里里指甲盖大小的生命,她的到来,会给玛丽娅姆带来生活的光明。此时雪的洁白也与玛丽雅姆正在经历的形成鲜明对比,她的世界早就是一片黑暗,处处流露着肮脏,充斥着邪魅,正是这场雪为她带来些许光明与希望,洁白纯净,她当是个好母亲,像娜娜一样,又同娜娜不一样。
流产后,拉希德开始冷暴力,处处挑剔玛丽娅姆的菜和家务,玛丽娅姆没有办法,只得小心翼翼看着拉希德的脸色过活。拉希德也为了自己的欲望,在这个孩子身上贪婪索取,粗暴,发泄着自己的肉欲,玛丽娅姆只当这是作为妻子的本分。
贪婪
玛丽娅姆在打扫拉希德房间时,(玛丽娅姆嫁给拉希德跟随他到了拉希德故土后,拉希德给了玛丽娅姆一个单独房间,说是自己喜欢独自就寝),在他抽屉里看到了不堪入目的情色照片,她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女人愿意让自己的躯体裸露出来供别人拍摄,一丝不挂,她内心深处表现的是耻辱,但是她又很快转变角色,拉希德是不容易的,在没有和她成婚之前,一定很难熬,不例行夫妻之事也需要解决,就像扎里勒和他的三个妻子一样,没有哪个男人只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流连忘返。
自私
我们所能理解的正常情况下,一旦有了心爱的人,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宣示所有权,这是我的,生人勿近。
玛丽娅姆跟随拉希德在街道行走,看到了熟人,拉希德并不会主动介绍自己,有时拉希德进到店铺里也不会带着玛丽娅姆一同前去,他眼里只有自己。以及后来他送给玛丽娅姆面纱,告诉她,她的面容只有她可以看。
玛丽娅姆失去孩子后,想为他做个祷告,拉希德回应:我已经葬过一个儿子了,不想葬第二个。
从头到尾,他只想要个儿子,至于玛丽娅姆怎样他不会管也不想管,只有儿子才能继承他的家业,才能成为他生命的延续。
玛丽雅姆的母亲娜娜曾经说过:每一片雪花都是人世间某个悲哀的女人叹出的一口气。雪花让人想起像我们这样的女人要承受多少苦难,我们多么安静地忍受一切降临在我们身上的灾难。
3
人间好烫
“人间好烫,我要梦”这是我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话,我自己感觉用它来形容《灿烂千阳》再好不过。
神话传说中后羿射日,射掉多余九个太阳,人间温度才刚刚好,大地恢复生机,花木繁茂。
太过热烈一定会让人窒息,就像玛丽娅姆和莱拉(原著小说还有另外一个女主,我暂时未看到后面的章节,后续再补)的遭遇一样。
她们的苦难如此巨大,但是她们依然心怀善念,怀着对这个世界的爱,她看到的希望,只有阳光,只有永不陨落的灿烂千阳。
据说
人一生会遇到过8263563人
会打招呼的是39778人
会和3619人熟悉
会和275人亲近
但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
在我们遇见的所有人中,只有少数人对我们来说是特别的。
这个善恶交杂的人世里,愿你能坚守初心,初心是什么,问问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