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和小吴、严杰在大厕所忙碌了一个下午，终于把大厕所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时候我们三个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为了纪念我们今天的伟大成就，严杰打算蹲下来抽根烟再走，我打算狠狠撒一泡尿再说，而小吴则与众不同，他打算脱起裤子，找到一个最干净的坑位，好好拉一泡长时间的屎。

我和严杰则不想等他，抽完烟、撒完尿便一起离开了大厕所。

离开大厕所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从大厕所的方向望向母亲河，可见远处工厂的浓烟冲天滚滚、浩浩荡荡，而且闪耀着落日镀过的气派光芒。

我问严杰：“那工厂生产什么的？”

严杰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除了不污染环境的，什么都生产。”

我说：“我也感觉，你看那烟，"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工厂屁熏天，滚滚长江东逝水，里面都是水污染。”

听了我即兴作的打油诗，严杰突然一愣，说道：“你那个什么“遥看工厂屁熏天”，你再说一遍，我觉得特别好。”

于是我又把打油诗说了一遍，严杰则跟我学了一遍，说：“你来单位也有段日子了，早听说你挺有才，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有点受宠若惊，兴奋说：“这个小意思啦，不过杰哥，我还能即兴一首，你信不信？”

严杰一听，立即来了兴趣。

“你快说啊！”严杰叫道。

于是我扯了扯嗓子说：“好，我现在就以大厕所为题，写一首打油诗。”

紧接着我便开始酝酿，我想起小吴还在大厕所拉屎，于是很快念道：

“大厕所刚打扫完，

小吴就去拉大便，

一拉就是俩小时，

你说逆天不逆天。”

严杰听完哈哈大笑。

“走，我们仨今天喝一个！”严杰笑完便提议一起吃个饭。

我答应了，刚要给小吴打电话，严杰奸笑说：

“我来打！”

于是给小吴打电话的任务就交给了严杰，只见严杰说：

“小吴小吴，你还在拉屎吗？赶快过来吃饭，等你呢！”

小吴说：“我还在拉。”

严杰说：“你怎么回事？难道要准备拉两小时吗？”

小吴说：“我应该是有点便秘，不过杰哥你放心，我尽量加快速度。”

电话挂了之后，我和严杰便出发去了街上，找到一家饭馆坐下，在点菜和要啤酒的罅隙我突然接到小吴的电话。

小吴在电话里问：“你们在哪个饭馆，我现在拉完了。”

我告诉了小吴具体地点，让小吴赶快过来吃，小吴则满口答应。

小吴到的时候，严杰赶快把那首打油诗认认真真地念给他听，然后笑着问道：

“小吴，你觉得这诗写得怎么样？”

小吴说：“这哪个狗日的写的？”

我怕小吴生气，于是赶快道歉说：“小吴小吴，我写的，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不过小吴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说道：

“想不到你个狗日的还挺有才！”

听罢我一时绝倒。

这次聚餐我们三个总共就喝了五瓶啤酒，严杰喝了两瓶，另外三瓶是我和小吴一起喝的，结果是严杰晕头转向，小吴满脸通红，我们一路搀扶回去，摇摇晃晃。

严杰说：“我其实一喝酒就晕，江湖人称“一杯倒”。”

小吴则说：“我其实酒精过敏，一喝酒就满脸通红，全身不自在，江湖人称“猴屁股”。”

听完他们的话，我也说：“我其实也不能喝酒，我一喝酒就容易被人灌醉，江湖人称“喝酒倒”。”

后来我们三个一直坐在单位院子里看月亮，然后一个个竟然都无限怀念起大学生活来。

最后我们决定，必须每人说一件大学时最记忆犹新的事。

严杰跟我们说的是他的初恋，他说自己从高中时期就很喜欢她了，那时候严杰已经因为一些事情跟学校说好选择肄业一年，但是为了能够每天看见她，严杰总是在晚自习放学前的那个时间段跑得飞快，然后跑到往她家方向的那个路口，站在暗处默默观望，严杰有时候也会假装偶遇，突然出现，与她打声招呼，但是迎来的只不过是她不冷不热的简单回应，他知道，她不喜欢他，甚至有点讨厌他。

严杰的这个行为断断续续几乎坚持了整个高三下学期，然后在那个酷热的夏天眼睁睁看着她考上大学，转身离开，去往南方一个陌生城市。

我们问严杰：“那后来怎么样了？”

严杰说：“后来我又重新回校，一年后我也考去了南方。”

我们问：“是同一所学校吗？”

严杰说：“那倒不是，不过离得不远，我能经常见到她。”

我们问：“你见到她怎么了？”

严杰说：“我觉得我以前不了解她，上大学后我才知道她换男朋友换得挺勤的。”

我们又问：“怎么个勤法？”

严杰说：“反正就是我没有任何机会的勤法。”

我们又问：“你跟她到底谈恋爱没有啊？”

严杰苦笑，说：“谈了，又好像没谈，反正我大学几年心思都在她身上了，导致错过了很多妞。”

小吴说：“那倒是，因为一个妞，错过很多妞。”

我说：“小吴，那句话好像是“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小吴说：“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妞”，不要转移话题。”

我说：“对对对。”

我们又问：“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严杰说：“后来他嫌弃我个子矮，找了个一米八的大高个。”

我们唏嘘：“杰哥，你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