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是在人们都睡着了的半夜悄悄潜入的。没有风、没有雨、没有簌簌的雪花飘落,只觉得那夜极冷,越睡越冷,冷到开了空调也是空调,冷到蜷起棉被也是无济。第二天早起,透窗远望,远处的房顶都白了,窗沿上结着冰。兴奋得跑下楼去看,一地霜白,草儿被掩埋了,树叶儿吊着耳坠,风吹过,我仿佛听见了叮叮当当的风铃合奏,阔腿裤扫过月月桂绿篱,㗭㗭唆唆碎了一地银子,掉到地上还有完好无损的“银叶儿”,叶儿脉络清晰,晶莹剔透,我估计银饰店里最高技艺的师傅也难打造出如此美丽自然的作品,可谓是天工巧夺啊!最漂亮的是人家宝马香车上的滴挂,有的车型车顶与后视玻璃间留有一档稍微突出点的后檐,吊着一排晶莹静止的水滴,有的长,有的短,但排列很有规律,像水晶,像玉石,又像排箫,看得眼花缭乱,我仿佛置身于昨晚结冰的瞬间,也许当时飘了点小雨,刮了点风,气温一降再降,降到结冰点时,车顶滴落的排排水滴就凝住了,欲往下滴,难以成行,温度囚住了它们,风的力量再大,也只能拂面捎痒!雨的附加只会让它们的体积越来越大,我想杨花的“倒挂笔”可能就是雨水不断叠加的佳作。
鹤源桥被冻了,我感觉得到她全身都是冰冷的,桥面被覆了一层坚冰,厚且透明着,苦了城管部门的同志们,早早地铲除了三分之一个桥面的冰,为早行的人们开辟了一条上班的道路。我难以抑制好奇的自己,尽管冻得耳朵冰凉,手脚麻木,还是想过桥去探探初雪的虚实。披上羊剪绒,裹着俄罗斯风情的围巾,拉着闺蜜就上路了。走在人家清晨开辟出来的光洁的桥面上,瞬间升温几度,感觉作为浏阳人还是挺幸福的,浏阳城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就说这初雪吧,按理会来得更猛烈,但天然的焦溪岭屏障又何止一次为咱们挡过大风大雨冷空气,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也许期望一场大雪,可对于火气微弱的老人家,还是有焦溪岭的缓冲更合适一些吧。城管工作一度不被称好的大环境下,咱们小县城的城管人却能如此贴心顾民生,实乃你我之大幸。
桥上有一奇怪现象令人费解。西边的路灯伞罩边沿吊满了冰清玉洁的滴挂,而东边的没有,我仔细搜寻着,一个都没有。我随口开玩笑说:可能那边没那么冷。一个从身边路过的大哥立马笑着回话:那边不冷,你走那边去啰!我们也笑了,那边全是冰,不能走。不过这个怪现象倒是让我思前想后、瞻前顾后在桥上多转了几圈,根据冰凌形成的条件:大风、低温、嘲湿……去思考,也许昨晚刮的是东风吧,东边的伞面迎着风,水挂不住,冰凌结不起来。西边伞面背风就凝住了!闺蜜敲着我的脑袋说:好聪明!在我看来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然无解。生活的乐趣往往也藏在这样自以为是的思索当中!
从桥上俯看浏阳河,河里没有结冰,河水缓缓地流着,漾起层层罗纹,河岸边还蜷缩着几只野鸭,有几只伸着懒腰,正互相梳理着羽毛。只有几天就立春了,鸭儿们也许知道了春的讯息,过了今晚就算挺过了年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