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世界的接触、生活的认识、以及自我的理解,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出来,有的人用文字,有的用绘画音乐,有的用每日劳作的行动,或者人总是一个输入输出系统,不仅有物质的转化,还有依托物质之上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什么存在,又是非物质的,干脆叫“精神”吧。冬日暖阳,将自己沉浸在音乐中,音乐会上我闭了眼睛,脑前竟出现一幢雨幕中的石房子,山墙那里闪出一个女人,不知为什么“哗哗”的雨声,我知道是周围观众热烈的鼓掌,于是,我开始有意识地随绵长的音乐伸展自己,随切分音抖动自己,在意念中在想象中。
人的起点只是两颗细胞粒,慢慢长成一团肉球,渐渐分化出四肢与头脑,各个器官长成自己的形态。婴儿出生后的神志也是一锅粥,混沌未开,一点一点学会哭和笑,学会快乐与悲伤,他从一张密不透风的白纸,变成一幅剪纸,有了自己的形象,也漏除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那便是记忆吧。从浑天白日地睡觉,到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恍然长成一个昏睡中醒来的巨人,奔跑在影影幢幢的天地间。随着时光推移,一整块睡觉时间被分割被撕扯成两块,几片,乃至碎成条缕,再也无法遮挡老人的岁月,以及条理不清的迷糊神志,很快他就僵化成一块石头,存留于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