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经风霜的“脸”

(有一点点小跑题)

    我见到过许许多多的脸,可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张脸…

      我十岁前的噩梦,差不多就是我旁边的这户人家,听门前奶奶说,这屋里只有一个爷爷,75岁出头,却已经满头白发,有几人曾来到他屋前,他见到那些人就骂,骂的很脏,很难听。

      而我爷爷经常为他去送饭,一次爷爷在家里非常忙碌,让我去给他送饭,我宁死不从,毕竟去他那里简直“九死一生”,但我却被爷爷的眼神劝退,我敲了敲他的房门,见到了那张脸,一张黑黑的脸上满是皱纹,仿佛岁月用力刻上去的,深陷的眼窝,深褐色的眼球里失去了光彩,最可怕的是他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

    “我……我爷爷……让我来给你送饭”,我紧张的连话都捋不清楚,他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嗓音十分粗重“进来”,我把我看到的所有恐怖片都回忆了一遍,暗暗在心里想道“这人不会想不开,要把我五马分尸吧,我还没吃饭呢,我可不想当饿死鬼”,看着他的眼神,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就一间小房子,院子很破很旧,不知道住了多少年了,他跟我讲了很多事情,他曾经是一名军人,但看到牺牲的人太多,偷偷逃了回来,后来与心理作抗争,又返回军营,但是别的军人都看不起他,他逞能耐,自己去打鬼子,队长发现少了一人,这才没见到他的尸体,但还是迟了一步,他脸上被鬼子砍了一刀。

    我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和沧桑…

    他在2020年六月份去世,家人们这才告诉我,他就是我的老爷爷,但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他,可能我从心里就不愿承认我的老爷爷是个逃兵,而他那张脸,我却永远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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