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园:“小园香径,我不独徘徊”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香园,与坐落在成都市中心的寺院文殊院仅有一墙之隔。难见阳光的成都一如既往属于阴天,虽无暖阳普照却并不阴郁,秋意渐浓中倒是有几分凉爽。

香园院坝里坐满了喝盖碗茶的人,谈笑声、嗑瓜子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茂密的翠竹掩映其中,在盎然生机中又得幽静之境,动静皆宜,相得益彰。在院坝的一侧有一条过道,依次摆放着茶桌和圆形的垫子,风格简约而大方,相较于院坝里的盖碗茶,这几处更见雅致、静谧之姿。长桌上的茶具精致小巧、玲珑剔透,让饮茶者喝茶前情不自禁地拿在手中细细品味一番,茶桌的角落里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来自隔壁街的闻酥园,他们家的糕点在成都享有盛名,常年排队是其一大盛景。喝茶者双腿盘坐在厚实松软的垫子上,他们或小声交谈,或静默不语,惬意满足之态溢于言表。

 每逢初一、十五,前来文殊院的游人如织,香园会在门前向过往路人游客施茶,我们作为义工守候在茶壶旁,两个小时后,下一班人员来交班,我们决定回去休息一会儿。穿过长廊,经过两处楼宇,走到道路尽头,即是香园义工之家,这里也是义工们休整的处所。

掀开小房间的竹帘,一张张笑脸立刻迎上来,屋内的人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陌生、局促感一扫而光。大家围坐在成一圈,欢欢喜喜,说说笑笑,交流着做义工的想法和心得。谈话间,一个二十多岁的、面上有一小块胎记的姑娘开始给我们倒茶,她动作利落地用镊子夹起茶杯,在滚烫的热水中翻洗了一圈,然后杯子便稳稳地放在桌前。在将几片茶叶倒入如云般白净的茶碗后,她把烧得沸腾的热水注入茶碗中,等待几分钟后,便将茶叶通过漏斗过滤,金黄透亮的茶水便流入了透明的茶壶中,准备完毕,从右手边依次向每个人的茶杯中倒茶。

我端起白玉般的茶杯,浅浅地尝了一口,温润甘甜,齿颊间尽是茶之清香,回味无穷,再喝了一口暖意从五脏六腑升起,真是称心如意。窗前的木帘卷到一半,透过玻璃刚好可见阳台上的充满绿意的盆栽,其中吊兰最多。

 突然想到红楼梦中,黛玉、宝钗等在大雪纷飞的冬日,在小屋内饮酒赋诗,酣然自醉,我们呢,诗是做不了,酒也喝不到,不过品了茶,也享受到了难得的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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