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小学生性教育课本在网上火了,接着在各路营销号的运营下,这本历经9年时间编写修订的教材,被打上了“尺度太大”的标签,引起一阵骚动。
其实在中国,基本还处在“谈性色变”的阶段。这个我确实挺有体会,过年间曾给姐姐拍了一组“尺度大”的照片,被长辈们看到厉声批评,然后勒令删除。
他们不自觉地把“性”和“羞耻”画上了等号。这导致我们从小都没有受到过正常的性教育,我还记得我初中的生物老师,每讲到生殖器官的时候,就让我们自习。我高三毕业都不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这种避而不谈的暧昧气息,往往会勾引更多好奇心。这就使岛国的毛片变得炙手可热,永远不要低估小孩子的求知欲。
其实我国古代的诗词意象,毫不夸张地说,百分之八十都与性密不可分。性在文艺美学中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跟我们现在不同的是,古人,可追溯到远古人类,对生殖器是极为崇拜和敬畏的。他们明白生殖器是产生生命的源头,世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为可贵了。远古时期的部落,把鸟作为部族的图腾。这是因为从表象上看,鸟的形状形似男性生殖器,男根有卵(睾丸),鸟亦生卵。
郭沫若在论及鸟的图腾崇拜时指出:“无论是凤或者燕子,我相信这传说是生殖器的象征。鸟直到现在都是生殖器的别名,卵是睾丸的别名。”
其实这一点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同时,和男性有两个卵相比,鸟不仅生卵,而且数目比男性更多,因此远古先民就把鸟作为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实行崇拜以祈求生殖繁殖,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是不是很单纯)
《诗经·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诗经》的名篇《关雎》,大家都知道是一首男子追求淑女的求爱诗。可是你把它细剖开,会发现赤果果的真相真辣眼睛。“关关”是鸟叫声,“雎”是雄鸟,从隹从且,隹是鸟的古本字,甲骨文中鸟就是隹形(有兴趣的可参看甲骨文字表)。且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形,引申为一切雄性动物,人之雄性为祖,鸟之雄性为雎。“鸠”是雌鸟,可见《诗经·卫风·氓》中警告那些沉溺于爱情的女子:“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于是这首诗的大意直白点,就是“嗨美女,我想上你”。
而我们把这么一首充斥着性幻想的诗,背了十几年。但问题来了,既然你都能接收几千年前的“性幻想”,为何现在却要道貌岸然地“谈性色变”呢?到底是性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你可能说,只不过一个“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但如果我跟你说,中国文化中的山川河流,风雪云雨都是性幻想的意象,你会不会震惊?
巫山云雨
战国楚·宋玉《高唐赋序》:“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云和雨是中国古老的性交隐语。它的语源一般认为是宋玉的《高唐赋》,但其实并不是。实际上它来自《易经·乾》:“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汉代的王充对此解释道:“天覆于上,地偃于下;下气烝上,上气降下,万物自生其中间矣。”意思说,天在上,地在下,上下互通,生出万物。这都是把云雨当作天地交感的生命行为,又反过来隐喻男女性交,这是当时普遍的民俗心理。
《诗经》:“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因此,《诗经》里凡是以雨为兴的诗句都具有男欢女爱的象征意义。其实,如果对《易经》有了解的话,会发现易经的卦象无不跟性有关。后世中巫山云雨的意象也是屡见不鲜。
唐代诗人李白的《清平调词·其二》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山与泽
中国古代把山比作男性生殖器官,把溪谷比作女性生殖器官。具体就不在这里一一论述了,大家可以自行脑补和体会。
《诗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在古人生殖崇拜里,自然之物无一不体现着生命的现象。性构成了整个文化审美体系,认真认识性,你会对万物生灵都有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