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晋卦》:“罔孚,裕,无咎。”裕,难矣。《中庸》“明善诚身”一节,其所谓裕者乎?
《周易》晋卦初六爻辞云:“初六:晋如摧如,贞吉,罔孚,裕无咎。”这里,“初六”是《晋》卦最下位的爻名,“晋”意为“进”,“摧”意为“退”,按传统的解释,此爻辞的意思是:“处于最下位初六爻时,要进退自如,守正就吉利,虽然未被君主信任赐命,也能宽裕自处而无过错。”
《礼记‧中庸》:“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身矣。”其中,“明善”是指格物穷理然后致知,“诚身”的意思是以至诚立身行事。明善者,修除心之习气以显本来之性也;诚身者,持此明德之性以行之也。
曾国藩对此爻议论道:“裕,难矣。《中庸》‘明善诚身’一节,其所谓‘裕’者乎?”在身处最下位的“初六”之际,不被君主信任,而要做到心中坦然、宽然自处,这是多么的“难”!
曾国藩对“裕”字是很感慨的。由此,他想到《中庸》“明善诚身”一节,认为《晋》卦初六爻讲的“裕”,就是“明善诚身”之意。《中庸》“明善诚身”一节是这样的——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顺乎亲,不信乎朋友矣;顺乎亲有道,反诸身不诚,不顺乎亲矣;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身矣。这一段与《晋》卦初六爻都是讲“在下位不获乎上”的情况下,如何进行自我修养的问题。
《中庸》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显出自己善的本性来,才能做到内心诚实,这就是“明善诚身”,《周易》则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宽裕自处、心中坦然,这就是“裕”。“明善诚身”和“裕”是一致的。
曾国藩解“裕”为“明善诚身”,确实是符合宋儒理学易伦理观思想的。这反映出曾国藩在易学上的理学倾向,显然是对程朱理学“义理易”的继承和发展。曾国藩治学是为了所谓的“经世致用”,他指出“裕”之难,是因为知难才能认真对待而去重视修身以“济世”,因而他释“裕”为“明善诚身’’寓意也是相当深刻的,反映出他“学贵在用”的实用主义立场。
这似乎与王阳明提倡的“知行合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日记
精神要常令有余,于事则气充而心不散漫。
精神要一直保持旺盛,足够用来应付自己所需要处理的事务,这样才能精力充沛而且心思不散漫。因为心志和气性是永远不能拆开的。心志稍有浮躁,气就会浮躁。气散,则心志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