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冷清的大街上,下着带着一点点暮色的小雨,抬头远望,已是夕阳西下。
“冷......”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男孩默默地走在大街上,抱了抱自己,自言自语道。
男孩看了看他手上表面已经起雾的金色手表———已经6点了。
男孩似乎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飞快地跑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胡同里,他转了一个弯,跑进了一条小径里,一个房前,那是第66号。
这个小镇上最破烂的房屋,甚至有谣言说,这个房子一被风吹就会倒。
“嘎吱——”木门被推开了,里面坐着5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哦,亲爱的,爱德华,爱丽丝,艾米丽,爱德顿和我可爱的小艾丽,醒醒,哦对,我是带来吃的了。可是,额......可能会有点少。说着,他从自己怀里———他紧紧拽在手里的几个馒头掏了出来。
这个男孩叫艾斯顿,今年才12岁,本来,它可以像别的小孩一样,天天穿着美丽的衣裳,天天背着书包去上学,可是,他生在战争年代,他的父母都为战争献出了他宝贵的生命:先是他父亲死在战场上,再是在生小艾丽时难产的母亲......一个小女孩慢慢睁开了眼:“哦,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快饿死,冻死了!”
“哦,千万别怕,艾米丽,你今年10岁,是除了我以外最大的孩子了,父母都已经升天了......这群小家伙———弟弟妹妹们着能靠着我们俩了,如果连你都怕了,弟弟妹妹该怎么办呀,哦对了,我还没生火呢,艾米丽,吃完这个馒头就赶紧过来帮我劈那最后一点点柴。”
说完,艾斯顿递给了艾米丽一个馒头。
艾米丽先是看看馒头,又看了看哥哥问:“哥,你不吃吗?”
艾斯顿摸了摸肚子,那儿是扁的,他咬了咬牙,对艾米丽笑笑,说:“哥哥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说完,便去劈柴了。
“呼———”北风咆哮着,它仿佛是一个四处寻食的怪物,又好像就要把瘦骨如柴的小艾斯顿吞了。
可怜的小艾斯顿,他正在那露天的厨房———66号附近的大森林里砍着那唯一一点略微潮湿的柴。
“哥哥,好了吗,要知道我们真的很冷了。”8岁的爱德华把手臂窝在胸前,双肩瑟瑟发抖,似乎,非常的冷。
艾斯顿看了看他砍好的柴,少得可怜。又看了看艾米丽那边,6块,竟比他砍的多一根。
艾斯顿欣喜若狂,来不及想妹妹怎么可能砍那么多,便一股脑的将10块柴交给了弟弟。
“哦,姐姐,你可真是我们的救星。”爱德华边说边跑回了屋里。
“真是可爱的爱德华。”艾斯顿想着,笑出了声,这时,他才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酸痛,手脚无力。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他懊恼的是,他砍下一根柴时,竟不小心砍到了脚:“啊!”艾斯顿尖叫道。
“怎么了吗,哥哥?!”艾米丽飞似的赶过来,眼里全是惊恐的神色。
艾斯顿悄悄地看了看他那被刮伤的脚,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摸了摸艾米丽的头,说:“艾米丽,我没事,你去忙吧。”
可是,事实终究会暴露,当他抬头看艾米丽时,却看到艾米丽低头在看一个地方,他的脚。
艾米丽瞬间崩溃了,她蹲到艾斯顿的脚边,抚摸着艾斯顿那被割伤的脚。
艾斯顿感觉到,在他的脚上,流淌着几滴被鲜血染红了的泪珠。
他张口想喊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炫,在他的脑袋在接触到地板之前,他听到了妹妹的大喊:“哥哥,你怎......”
“喂......喂!”不知何时,艾斯顿已深处一片黑暗,突然听到了若隐若现地叫声。
“谁......谁啊?”艾斯顿胆战心惊地问道。却没有人回答他。
突然,艾斯顿眼前的那片黑暗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个让他很熟悉的场景———破烂不堪的小床、仿佛就要倒塌的屋顶、6个穿着破烂的小孩儿......这里正是他的那破烂的纽约66号。
他本该感到欢喜的———他不再身处黑暗了,可是,他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惊恐万分的人———他自己。那个自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机。
他不是在这儿,屋顶吗?不过他又为什么会飞?如果他是真实的,那......不对,应该说,他,真的是自己吗?艾斯顿混乱了,抓狂地想着。
突然,一切又转换成了另一个视角。他正对着天花板,正躺在柔软的床上。
“哥哥!你醒了!太......太好啦!”爱德华带着哭腔大喊道。
这时,那个在黑暗中叫他的声音道:“喂,我说,我治好了你们的哥哥,你们该付钱了吧!”原来,那是个医生。
“诺,给你”艾斯顿说着,抛给那个医生一美分。
“喂,我治好了你,你就给我那么一点点钱啊!”那个医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大声道。
“你根本没做什么,这一美分是赏给你的陪同费。”艾米丽冷冷地说。
“你们......!” 那个医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还会再回来的,你们给我记住了!”
终于,那个医生狼狈地走了。
“呼———他终于走了。”艾米丽需出一口长气,感叹。
突然,砰地一声,可怜的木门被人甩开了。出现在孩子们面前的是几个粗壮的男人和一个让他们感到恶心庸胖女人,她一手指着艾米丽,道:“哼,就是这个贱货!上!”说着,就要让几个男人动手。
艾米丽害怕极了,脚步缓缓后退。
艾斯顿可看不下去了,他用他那弱不经风的身子挡在了妹妹身前,道:“你们想干什么,要打架找我,不准动我妹妹!”
“哥!”艾米丽惊呼一声。
那几个大汉看了看那个庸胖的女人,见她点点头,便一步步向艾斯顿靠近。
......
那几个人终于走了。只留下被打的筋软的小艾斯顿。
“哥!......哥!是我不对……你......我这就去打911!你......你......”话未说完,艾米丽的眼泪却以如泉而下。
艾斯顿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艾米丽的头。可是突然,他的手垂了下去……
艾斯顿仿佛是一只幽灵,游走在黑暗之中。
他的周围一片冰冷,艾斯顿很讨厌这种感觉。
“我死了吗?”艾斯顿感到悲伤,为他的弟弟妹妹们而悲伤,却又感到一丝愉快,为自己的解脱而感到愉快。
可老天爷显然乎并不想让他解脱,因为他在那片黑暗之中竟看到了一束光。
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提示语,艾米丽心中那块属于她自己的心房,已是冰天雪地。
绝望,害怕,沮丧,几种情绪同时涌上了艾米丽的心头。她深刻地明白自己做错了一件多么大的事儿。
“姐姐,”小艾莉太小了,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哥哥,哥哥去哪了?”
艾米丽用一种极度想要安抚她,却又无法做到的绝望眼神望着她,那双眼睛以是泪眼朦胧。
与此同时———
艾斯顿朝着那束光的方向走,他知道,只要有一丝生的希望,他就不能放弃,为了弟弟妹妹们,也为了他自己。
“等我!艾米丽,爱德华和我的弟弟妹妹们!我会回来的!”艾斯顿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大步流星地往那束光的方向前进。
艾斯顿一步一步地踏向了那束光的方向,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坚定。
终于,艾斯顿走到了光的尽头,“哗”的一声,一幅幅画面展现在艾斯顿眼前。
他看到了一个看上去只有6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医院那冰冷的长椅上。那小男孩眼里充斥着担心和骇然,正低声喃喃自语。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他手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他,则冷漠地摇了摇头,并说道:“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这一幕对于艾斯顿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艾斯顿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飞快地伸出手,似乎要抓住这个画面,并颤抖地,绝望地喊出了两个字:“妈妈!”
“碰”的一声,画面破碎了,一切回到了4年前,那让艾斯顿的人生转折的一年。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