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延军
“好记者讲好故事”,作为一名有25年新闻工龄的老记者,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演讲的机会,本身就是领导和同事对自己工作的一种肯定和褒奖。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就因为它是“好记者”在讲“好故事”。
那么,究竟要讲一个什么样的“好故事”呢?回首新闻职业生涯,一时浮想联翩,有那么多“好故事”像打开了水闸,一齐奔涌而出……有我帮助残疾女作者出书,从而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故事;有我向市长反映情况,由市民政部门出面给残疾运动员以生活补贴,其父亲将锦旗送到报社来的故事;有我记录了街道老人开书店读书的故事,有我赶往西安,为考古专家石兴邦祝贺90岁华诞,写出《从铜川走出的中国考古大家石兴邦》的故事;有中国厨艺大师解锋“厨艺精时如绣花”的惬意自如,也有高建龙从一个个瓷片上解读出的“大学问”,更有随市医院连续六七个昼夜、直奔重庆彭水县的“跨世纪的爱心远征”……话题不要扯得太远了,我还是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好人有好报》!
这也是一个在我所有“好故事”中抢占了头名的、有良心发现、震撼心灵的小故事。
时间大约在十多年前,那时的我还血气方刚,有一种新闻人所特有的新闻敏感。也是机缘所至,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印台区陈炉镇雷家坡村,有一位残疾人医生冉好强热心救治伤残青年电击伤顽疾的故事。据说这位青年被电击伤后做了高位截肢,在市医院救治多日无果,因缺钱被强行推出医院,伤口已经化脓生蛆,救治无望。在这种情况下,同村的冉好强医生,凭借自己多年治疗烧烫伤的经验,不但主动承担起了对伤残青年的救治,还自己垫资,减轻村民一时的经济压力。在救治的过程中,冉好强还对这位伤残青年进行励志教育,不断给他打精神“强心针”,鼓励他学到一技之长,将来好服务社会,维持生计。
作为一名新闻记者,面对这样一个感人的鲜活新闻人物和事件,怎能无动于衷呢?于是,我就自己搭车,赶到雷家坡村,找到了住在路边一座小二层楼上的冉好强医生。他的家也就是他的诊所,在这里,我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采访后,还要赶到有两、三华里远的村中去,看望那位伤残青年。据冉好强医生介绍,在他的救治下,那位伤残青年的伤情已经开始好转,已经在旧伤口上长出了新肉。但是,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一定要眼见为实,所以我还是要在告辞冉好强后,再赶这两、三华里路一直向北,找到住在村中的这位伤残青年。
就在我告辞了冉好强医生从二楼下到院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采访本不见了。于是,我就停下脚步,向楼上喊,让冉好强在楼上找,同时,我也在采访包里继续翻找。很快,我在采访包的另一个兜里找到了采访本,并告知冉好强,采访本找到了,你不用找了。于是,再次和冉好强告别后,我就急匆匆地赶往村中。这前后也就一分钟时间。也正巧是这一分钟时间的耽搁,才避免了一场恶性事故的发生!因为从冉好强医生家到村中要经过一段公路;因为这一段公路上正在发生一件事先意想不到的惊人事件!而这正好被耽搁了一分钟后的我撞到了当面:
当我从冉好强医生家出来,顺着公路向北行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公路左侧的山坡上,有一台满载了玉米秆的小四轮拖拉机,脱了档,正放圆了速度,从很陡的山坡上直冲向公路,眼看着它就要冲出公路去,还是那位拖拉机手急转方向盘,硬是将小四轮拖拉机拐了个直角,顺公路向南滑行过来。等拖拉机终于在平直的公路上缓缓停下来的时候,刚好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刚刚脱离险境的拖拉机手,黑红着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晶莹汗珠!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对我安全的威胁,还在笑这位拖拉机手那如惊弓之鸟的狼狈相,并且继续赶路,完成了我的采访。只是事后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就因为找采访本神奇地耽搁了一分钟时间,我才正好躲过了一劫。因为如果早走一分钟,我肯定不会从视角上、很早就看到这台从陡坡上直冲下来的小四轮拖拉机;也绝对躲不过那玉米秆几乎占满了整个路面的拖拉机、刚拐过弯时所挟持的急冲猛撞的惯性冲击!
怎么解释这一种现象呢?思前想后,我只能用“好人有好报”这句话来概括——因为我这个好人(好记者)采访的是另一位好人的故事,所以上天在冥冥之中,就安排了这样的“好报”!
“好人有好报”,我因为那神奇的一分钟,躲过了生命中的一劫;“好人有好报”,当年的乡村残疾医生冉好强,如今已经进城,在老市区三里洞医院,主持起了“烧伤科”……
“好人有好报”,愿天下所有的好人,都有好报!
2015-10-31凌晨2:56于研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