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掠桅问孟长春,“上午的现场勘查有什么收获?”
孟长春直摇头,“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什么意思?凶器、指纹、脚印、凶手的毛发或者衣服的纤维,这些东西呢?”
孟长春还是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别说凶手的,就连黄庆生一家人自己的指纹几乎都没有找到。”
直掠桅唰地一下坐直身子,“你要搞清楚,黄庆生一家六口人在那栋房子里起码住了三十年,怎么可能什么指纹都没有?你的人到底有没有查清楚?”
孟长春攥紧手中的文件,硬着头皮答道:“没有,确实没有。”
杨庆实道:“这就怪了,难道有人预先知道那栋房子即将发生命案,抢先一步把房子打扫干净?那也没有理由要把户主一家的痕迹都抹掉啊。”
直掠桅继续问:“那么人证呢?一连死了五个人,邻居总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孟长春抓着文件的手,拧了拧,又松开。
“对不起,直队,昨晚有台风过境,大雨下了一整夜,凶案发生的时间又在凌晨,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可能就因为这些原因,住在附近的居民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嚯,这可有意思啦。”直掠桅往椅子上一摊,抱紧双臂,盯着孟长春,“你孟队长的意思是说,忙活半天,这是桩无头命案,查也没法查,干脆不要查了,大家都拍拍屁股,回家算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孟长春的一张大脸急得发了白,两手搓得文件纸几乎要揉成团。
杨庆实在叹气,“老孟啊,大家都知道你们辛苦,可是命案不是小事啊,除了会卖力气,还要多动动脑子。”
孟长春腾地一下白脸转红,牙根一咬,把心一横,“等一下,我们查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全场的人都盯着他。
孟长春把文件摊开。
“昨夜十二时零九分,110报警专线接到一通电话,一个年轻男子声称听到桃花巷传来野猫的嚎叫声,接线员认为这种事不属于110管辖范围,就没有安排出警。十二时三十五分,同一个号码又打来报警电话,电话称还是在桃花巷的位置,有人在尖叫救命。110接报后立刻安排附近的巡警赶到现场,警员孙志明到场巡视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十二时五十四分离开。”
读到这里,孟长春突然停了下来,用余光看向直掠桅,直掠桅听得正起劲,连声催促道:“快读,快读,查过那个报警电话没有?”
孟长春啪地合上文件。
“直队长,我们已经查过了,那个号码属于本市长宁街一户居民的座机。可是长宁街与桃花巷隔着半个城,从那个位置根本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更何况是半个小时以后才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