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灵魂编织的旅程——读《种下一间教室》和《小种子教室的童话剧之旅》

在南明教育团队,特别是穿越过罕台拓荒期的核心成员,他们身上的故事和走过的岁月一样曲折绵长。如果不是亲眼见证,这样的故事也许听起来让人感觉有点玄!就像我们读金庸的武侠小说一样。《射雕英雄传》果然存在吗?或许这只是金大侠心中的一个武侠英雄梦?其实,任何故事都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是存在过的或者存在着的真理。它披着故事的外衣,再现一段真实的行走。

《种下一间教室》这个故事是我眼里的真实,不仅仅是因为我看到,并经历过这其中的一段,还因为,我自己也透过这一段岁月,看到并触摸了这故事的底色。我的眼睛背后有一段关于教育的前有,因着这点浅薄的基础,我最初只是故事的旁观者,带着钦敬的目光和心情,那是最初的我所不能完全理解的如梦一样的教育生活。如今跟着严老师的故事再回望审视这段生活,我怀着最初的感动和沉淀在教育实践中的略有所悟的沉静,再次品咂回味那一段真实如梦的岁月,我想,我至少是从我自身的眼见和亲临中,触摸到了这个故事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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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师曾经是当然现在也同样是一位特别卓越的语文教师,如果你觉得她教学技术高超,这只是你所能理解的一种优秀。在帕克·帕尔默这里,她是一位通过教学找到真我,实现了对自身认同并逐步达到了自身完整的教育者。她在真实的生活中将自己、教学和学生联合起来,用生命编织了一个和学生深度交互的学习共同体,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师生紧密围绕在“全人之美”课程这个美好事物中心,穿越一个又一个课程,而这些课程是响应了伟大事物召唤而汇聚起来的一切人类优秀文化的精华!

本书简介内容如下——“这五年,严老师带着一群水平参差不齐的小种子在一间沙漠边缘的教室里穿越了一千多首诗歌,数百本图书。九部童话剧,穿越了艺术、轮滑,甚至成立了自己的班级乐队……从儿歌童谣到泰戈尔的诗,从唐诗宋词到古文课程,从绘本故事到文学名著。”

这间教室从最初的贫瘠到后来的日渐丰盈,在课程中,在师生彼此生命的交互碰撞中,在风沙的磨砺和时光的浸泡中,他们一起展开了一场灵魂的编织之旅,他们打开了各自的生命,一个个课程吻醒了孩子蒙昧的心灵,围绕在课程中心,经由严老师牵起一个幸福完整的因缘世界。这一路,他们有刻骨铭心的疼痛——因这些生命的苦难,迟钝和麻木;他们有发自内心的欢喜——因这群孩子灵魂的逐渐苏醒,灵动和生长;他们也有真实完整的幸福——种子在岁月深处扎根、成长、并开出生命形态各异的花朵。

故事里的小翔虽然没有通过具体的学科学习走上传统的通达之路,但是他一直被关注被引导被爱着,在从校长到老师和同学的层层关怀中,找到了存在的乐趣,他会种花了,也不再四处挥洒他体内的蛮荒之力,他懂得基本的善恶是非,走路也有了浩然之气,开始向往美好。苏铁的家人不再给他贴上“脑残”的标签,苏铁在老师“别有用心”的指引下,把成为书法家当成了生命绽放的梦想,而且,他的细腻和体贴,坚韧与善良,已让我们看到他生命中那道凛然不屈的光芒。

带着原始冲动力的江小鱼,一路穿行,身上的芒刺扎痛别人也刺伤自己,在重重突围中,老师发现了他的音乐歌唱天赋,耐心,爱心,日复一日的浇灌和滋养,这个音乐小王子终于爆发了惊人的生命能量,学习吉他,学唱英文歌,成为乐队成员,成为全校的音乐之星,后又陷入家庭带来的各种撕裂的漩涡,在老师理性的爱抚中,挣扎,突破,蜕变,成长。

还有米兰,杏儿,小菊,翠翠,百灵,山,桑,凯,小海和小创等等,在老师对教育的探索中,对彼此生命本身逐渐深入的理解后的呵护中,他们原来千疮百孔的生命,也渐渐得到疗愈并不断圆融饱满直至绽放属于他们特有的光彩——米兰找到了自我,从短发女生,到长发公主,从满头发夹到一根马尾配一根发夹,她明白了美的含义,也看到了自身生命的美。

二年级时的翠翠,二十以内的加减法需要数指头,因为写字慢,导致考试经常答不完试卷,但五年后呢,她的写作能力已经出类拔萃,在全校的国旗下演讲中她开始坦然讲述自己当作家的梦想。杏儿呢,最初爱发脾气,打人,懒散,五年中,每个寒暑假,她跟着老师在学校学习,从沉睡到苏醒,从阅读中汲取美好,从乐器学习中感受生活,从师生交往中收获了宽容和爱以及难得的自省和成长的渴望。

还有那个初见时懦弱,胆怯,动则生病的小菊,五年的时光,她爱上了轮滑,舞蹈,跑步,写作和阅读,生命越来越舒展健康。从《丑小鸭》童话剧里的一只鸭子和天鹅,到《木偶奇遇记》里的一个只有一句台词的坏小孩,到《绿野仙踪》里的舞蹈群演,到《中国创世神话》中的女娲,到《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中的潘多拉,到《哈姆雷特》里的皇后,到《安提戈涅》中的第一主角,童话剧让她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一个更优秀的自己!

从丑小鸭到安提戈涅的路,物理时间是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子,从秋到冬,从春到夏,小种子从最初的干瘪到日日沐浴课程的阳光雨露,从丑小鸭开始起步,踏上寻找自我的黄砖路,从本民族传统的创世神话和古希腊英雄神话中汲取生命本源的能量,从人类经典的戏剧中探寻生命的意义,宇宙星空的神秘和人间正义的道德律。“以日以年,如苗之壮。”这些顽强的小种子爆发了惊人的成长力,他们空洞的眼神有了光,他们贫乏的生活有了新鲜的色彩,他们孱弱的心灵有了书籍的陪伴,他们漫长的寒冬假期有了新的目标和希望。课程,经严老师的手散发出让生命柔软的光热,它们带着老师自身生命的体温和灵魂的芬芳,滋润了小种子的生存土壤,小种子的秘密花园,从此有了玫瑰,少了蒺藜。

五年的追寻,经历,严老师带着这群孩子走过了寒冬,认识到自己的荒芜,书写着自己的神话,生命一点儿一点儿变得深邃、强大。不仅是孩子们在路上蜕变成长着,严老师自己也在领悟生长着。

这一群孩子,都是她的天使,他们相遇,彼此考验引领,严老师也从这些孩子身上体会到生命的最高意义——

“与其说是我带着孩子们穿越这些课程,不如说是孩子们带着我穿越这些课程,让我对自身、对生命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以前有些词语是熟悉的,但现在那些词语是活生生的,是和生命相关联的。不能否认,这几年我也深切地体会到了教育的艰难,体会到了作为一个老师的幸福与伤痛。体会到了作为一个老师肩上沉甸甸的责任,尤其是在家庭教育缺失的情况下,学校教育更是一个孩子能否改变命运的关键。是你们,让我对我的职业意义有了更深切的认识。所以,感谢你们,亲爱的孩子们!在这一场艰辛而又幸福的旅程中,你们带给我丰厚的收获。”

关于教育的本质,帕克·帕尔默在《教学勇气——漫步教师心灵》中这样说“自身认同是指一种发展的联系,在这种联系中,自我生命中所有力量汇聚,进而形成神秘的自我,自身认同是我成其为我的内力和外力运动着的交汇,这一切的一切不断聚合在我们成其为人的永恒的奥妙中。”

我深信,我们敬爱的严老师是深谙此道的。因为在上路之初,她就有了这样的意识——真正好的教学不能降低到技术层面,真正好的教学来自于教师的自身认同与自身完整。

“有幸能陪你们走过这一程,我不能说我做得很好,我只能说我曾尽力把我所能带给你们的给了你们。你们还小,你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书写,你们是像孙悟空一样一路降妖除魔到达灵山呢,还是被萨义德带到旧皇帝城,这都取决于你们自己……

我愿意相信你们无限的可能性性,愿意相信你们能体会到学习、责任、勇气、自由对生命的意义;我愿意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是你们,还是老师,我们都会越走越好;不管是种子还是愿望,最后都会开出花来。”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为。”筑造在大漠边缘的这一间教室,历时五年的耕种岁月,严老师的心愿一直在生长着——

“一个人意识到生命的意义,意识到生活中要遵循的最高道德律,又岂止五年,在漫长的一生中,或许我们要一直追问自己这些问题:我是谁?是丑小鸭还是白天鹅?我做事时应该遵循人类的良知还是被利益驱逐?

一粒种子要开出花开,也许要深埋大地之下许多年。

一粒种子要开出花来,也许要经历许许多多黑暗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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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身为南明教育首席语文教师的严老师,一如既往地笃实沉静,继续走在课程研发的路上,披星戴月,乐此不疲。她是名副其实的真诚坚韧的南明教育全人之美课程的先锋开拓者和实践者。她的小种子教室的故事其实也是南明教育罕台时期最初几位开拓者的故事:一个关于灵魂编织、生命吻醒的故事,一群努力擦星星的教育人大漠拓荒的故事,一群怀着教育的赤子之心的江南七怪点燃引领着小郭靖踏上自我成长之路的故事。

这个故事,并非因为有人见证要凸显它的真实性,而是这一群人的生命成长本身就是真理涌现的过程。他们和大漠的风沙一道在一个叫做罕台银德尔的高地盘旋过,他们还将一直盘旋生长着,在中国大地,在当下和未来的旅程中书写属于他们自己的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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