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哥
小雨哥是我的老乡,也是和我一起工作七年的同事。我换了好几个单位,经历的同事不计其数,但很少有像这样纯粹、简单、憨厚、真诚的同事。多年后,从同事变为朋友的,我觉得是同事关系的提升,是工作之余的成果,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我为有这样的同事、朋友感到富足。
和袁小雨认识是在2010年彭总组织的一次聚会上,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从他眉宇间露出的微笑,像米糕,糯软,又醇厚。这微笑,从他身上抖下来,深深的,让聚会多了一些温情。
无论我们游走多远,从生命扎根故土的那刻起,乡音是刻在每个人身上的印记。
“风铃,我敬你,祝你一切顺利。”小雨和我坐一桌,他端着酒杯,径直向我走来,一堆笑容在眼镜下蔓延、蔓延。
“你是长寿的?”我历来对重庆各区县的方言敏感,从小雨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就有感应,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大男孩,一定是我的老乡。
“你也是长寿的?”从小雨的疑惑中,我得到了肯定。虽说长寿区离重庆只有80公里,但出门遇到老乡,总归是幸福的事。
因为同一片故土,我们自然有了更多的话题,从家乡的米粉、澄澈的长寿湖、茂密的柚林,到读书的学校、老师,那一晚,我们扯出了缕缕乡愁。那一晚,小雨这个名字,我记在了手机里,更记在了心坎上。
我得知,他在单位是佼佼者。我想,从他的言行举止的温和,待人处事的宽厚,比我更有耐心和细心照顾着一桌聚餐的人,就像桂花的香,浸染每个角落。
后来,小雨成了我的同事,分在同一个部门。以前彭总召集的时候,我们才能见面,现在是朝夕相处,分都分不开了。工作中,难免有交叉,一进一退是海阔天空,云卷云舒修来宠辱不惊。
后来,对彼此的性格比较了解后,就像用石磨来磨玉米一样,慢慢磨、慢慢研,总能在岁月的积淀中磨掉彼此的锐性,磨掉工作中的荆棘,磨得更加圆润、磨得更有温度。我们的关系由前两年的同事,慢慢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们开始了互帮互助。2011年夏,小雨出差到合川一个高校办事,我主动陪他一起。我因为懒惰,2015年请小雨帮我去道真、正安等地出差。后来我才知道,小雨为了把工作做得精细完美,他在泥泞和崎岖的路上,来来回回去了正安两、三次。
这几年,我们一起去了泰国、台湾、还有巴厘岛,他总是想法设法为大家着想。看完景点后口渴了,我们每人的手上肯定有一根冰棍。天气寒了,他会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同事的身上。到了机场,他手里拧的东西最多,不是帮同事提箱子,就是买一大堆特产回去滋润其他同事的胃。
那一年我过30岁生日,部门的同事中午一起吃饭,桌上的汤锅冒着滚烫的气息,迟迟不见小雨的身影。我迟疑小雨是不是有事来不了了,我正准备给他打电话,他手捧鲜花汗流浃背地冲进来。鲜花和他一样,对我傻傻地笑。
他一边说“祝琳琳生日快乐、青春永驻”,一边用手擦干脸上的汗。我接过花,一旁的张棋、小马、晓菡赶紧照相定格。正因为有了这张珍贵的照片,我每次翻阅的时候,心里感到暖。那年三十,也是我人生中最值得回味的生日。就像窖藏的酒,越是经过时光的发酵,取出来愈加浓郁,这是一点一点凝聚起来的味道。
我喜欢旅行,经常走在雪山溪畔,让我流连忘返的是大自然的好山好花,好景好色。人世间,让人贪恋的,是有好人,好同事,好朋友在身边,像一味中药,喝下,全身的血脉会畅通,整个人的精神会有光。好朋友就像我老家的沙田柚,挂在枝上,黄澄澄的模样煞是好看,捧在手心,饱满的琥珀色正咯噔咯噔朝我笑。吞进嘴里,纯正的香甜对接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这是繁花似锦,更是天然的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