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连载二十九）

第八节

一转眼到了1996年的国庆节，这天江诚一个人在书店，那小伙计被他放假回去过国庆了，江诚接到自己哥哥的电话，说是国庆节了，让江诚早点把书店关了，回家一起吃个饭，团圆一下。江诚一开始不愿意去，明面上是不想打扰他们，实际江诚是怕见到李冰，自从李冰结婚以后，江诚基本上没再单独见过李冰，怕的就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做出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这一次江辉死活要他去，还说这也是李冰的意思，说是我们现在经济条件好了，一家人要经常聚聚，增加一点感情，还说李冰说的这次不在外面吃饭，就在自己家里吃，增加一些家庭的氛围。江辉还说李冰今天一大早就去菜场买菜去了，一整天多在家里忙着准备晚上的家庭聚会。说成这样江诚就不好再拒绝了，只能关了店门往江辉家里去了。一到江辉家里，见江辉和李冰已经在等他了。江诚见李冰的父母亲不在，就问二老怎么没过来，江辉说到本来要过来的，说是李冰的母亲突然感冒发烧了，过不来了，江诚关心问道有没有去瞧过医生，江辉说去看过了，医生说是普通的感冒，只要注意休息就会好的，这不，李冰刚刚去过，送了不少的菜去，让二老自己在家里过国庆节了。江诚还给二老买了不少的营养品，李冰说不要紧的，明天她帮江诚送过去就行了。说着弟兄两个坐了下来，彼此寒暄着，李冰呢，忙前忙后，厨房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就放了一桌子的菜，江诚看着，其中不少虽然是普通的家常菜，但多是江诚爱吃的，因为江诚爱吃的菜李冰从小就知道了。江辉拿出一瓶开好的红酒，说是今天高兴，哥俩一起喝点酒，江诚让江辉一个人喝，说是自己已经戒酒很长时间了，现在不能喝酒，一喝就上头，马上就醉了。江辉不答应，说到这是李冰从澳洲带回来的红酒，不烈的，连李冰多能喝半瓶呢。一边说，一边帮江诚把酒倒上了，然后叫厨房的李冰一起出来吃饭，李冰出来了，看见要喝酒，她马上说这酒她喝不惯，太醇，说着她拿出了一瓶进口的香槟，说这个淡，她喝这个。江诚偷偷的瞥了李冰一眼，见李冰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头上披着黑黑的披肩发，虽然没有明显的妆容但江诚感觉上李冰今天施了淡妆，经过江诚傍边时，江诚还隐隐闻道一阵阵的香气，不知是李冰原来就有的体香还是撒了极淡的香水，因为江诚知道李冰有与生俱来的体香的，这是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李冰就留下了极深的影响。这种穿着打扮也显得李冰比较重视今天的家宴，因为李冰平时穿着比较随便，在公司里多穿着职业装，江诚平时见她时也是以休闲装为主的。不仅是穿衣，也不知怎的，江诚总觉得李冰今天其他方面也有点怪怪的，好像有点心事，当然，他是不方便问的，因为自打李冰结婚以后，两人基本就不接触了，实在有事也是电话联系的多，江诚看见李冰也是老老实实一口一个“嫂子”，就怕再撩起自己感情的波澜。说着话，一家人开始开吃，江诚稍稍抿了一口酒，虽然他对酒并不在行，但感觉上这酒很烈，好像比以往他偶尔喝过的葡萄酒要烈的多。江辉告诉他这是正常的，放置时间长的葡萄酒刚上口是有种醇烈的感觉，并不表示这酒就比其他的酒容易醉，喝多了就适应了。弟兄俩边吃边聊着生意上的事，主要是江辉在说，江诚在听，边上的李冰也不大说话。不一会一瓶酒已经喝完了，江辉又去开了一瓶，江诚见了劝自己的哥哥不要开了，他说他已经喝的有点头晕了，江辉不听他的，说今天高兴，兄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喝酒了，一定要尽兴。江诚见劝不住他，就把眼睛转向了李冰，因为他知道李冰平时是反对喝酒的，而且李冰说话江辉绝对会听的。谁知今天李冰一反常态，好像根本没在注意江辉喝酒，一点没有劝阻的意思。江诚没办法为了不让江辉扫兴只能陪着江辉继续喝。两人又喝了一会儿，江诚已经感觉自己头晕的厉害，神志也有点迷糊了，再看江辉也是脸红话多了，站起来走路也有点摇摇晃晃了。李冰呢，可以说基本没喝，只是倒了点香槟助助兴，即便要喝也只是抿一下，根本没啥喝。江诚觉得这样喝下去不行，自己可能要失态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李冰有着炽烈的情感，即便这么多年了，这种情感不仅没有淡漠，相反却可以说是更加的浓烈了，自己在睡梦中经常会梦到李冰就是最好的体现。所以为了不失态，他打算不喝了，甚至向江辉提出是不是应该结束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江辉说不急，说着又拿起了酒杯对着江诚说道：“阿诚，这杯酒我是诚心诚意的敬你，我知道我这辈子亏欠你太多，你的腿受伤也是我导致的，再加上为了让我读大学你主动自己放弃了学业，辍学在家赚钱帮我支付学费，这些我江辉这辈子一直牢牢记着了，为了我们的兄弟情义，我俩喝一个。”说这话的时候，江诚看见江辉眼里隐隐含着一丝泪水，看样子江辉是动了真情了。江诚一看皱起了眉头，自己本来酒量就不行，现在江辉说了这么动情的话，有心不喝这杯酒吧，怕江辉不高兴，喝了吧又怕自己真的失态了，胡说八道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那会影响兄弟感情的，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喝了这杯酒，他打算喝完了这杯酒就找个理由回家了，江诚勉勉强强的喝完了这杯酒，刚打算找理由提出要回家。这时李冰说话了，她说道：“阿诚，来，我也敬你一杯，为了我们儿时纯真的友谊，你不要喝一杯的，喝个半杯就行了，当然如果能喝一杯那更好，说明我们的感情深厚，为了表示诚心，我先把杯里的酒喝了”。李冰这么说话，江诚感觉很奇怪，按说李冰一向反对喝酒的，尤其喝酒过量，今天怎么自己带头喝酒了。想归想，江诚看见李冰把酒喝完了，他怎么也不能不喝或者是喝半杯的，自打他和李冰相识以来他从来没有拂逆过李冰的想法，除了记忆尤新的两次，一次是他高中辍学，另一次就是要李冰嫁给江辉，除此以外从来也没有拒绝过李冰，今天当然他也找不出拒绝李冰的理由，只能心甘情愿的把酒喝了。两杯酒下肚，江诚已经基本醉的一塌糊涂了，他趴在桌上，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江辉在结结巴巴的对李冰说让李冰送江诚回去，说自己也喝多了送不了了。以后江诚就再也没有听到江辉说话了，估计也是醉了。江诚说不出话，但是还稍微有些意识，就想自己站起来出门回家，这时候，江诚就觉得一阵香气来到自己身边，恍惚间看见一个粉色的影子走到了自己身边，一个雪白的胳膊扶住了自己的胳膊，这个胳膊他当然熟悉的，因为他是从小看着这个胳膊长大的，小时候这个胳膊也多次搀扶着他，一起在风雨中上下学的。见李冰要扶她，江诚刚刚想躲避，无奈身体已经不能自主了，不光没能躲开，还差点晃进李冰的怀里，吓得他酒一下醒了不少，结结巴巴的还想对李冰说自己能够回去的，让李冰放了他，李冰理都没理他，扶着江诚就往门外的楼梯走去。由于江诚的家在隔壁一个单元，所以李冰扶着江诚出了大门，晚风一吹，江诚酒意上涌，一下就吐了出来，把衣服多弄脏了，李冰也不嫌弃，扶着他慢慢回到了江诚家里。到了江诚家里，李冰把江诚扶到床上躺下，这时的江诚神志还是不清，嘴里喃喃着说着话，李冰也听不清他说的是啥，但是李冰也没有马上回去，她先去卫生间铰了一把热毛巾给江诚擦洗了一下，然后对江诚说要他休息一下，自己去厨房给江诚做点醒酒茶让他喝。这时，江诚酒意更加汹涌，恍惚间江诚见李冰端着一杯水从外面进来，坐到江诚的床前，把江诚扶了起来，让江诚靠着自己，把那杯水放到江诚的嘴层边。由于靠的近，这时江诚又闻到李冰身上那幽幽的体香，再加上天气正当秋初，李冰只是穿着单薄的连衣裙，那美妙的身姿和那雪白的皮肤一下使江诚更加的迷迷糊糊了，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等到江诚醒来，发觉天已大亮了，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江诚揉着自己的头皮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依稀只记得自己喝多了，有人送他回家的，其他就不记得了，只是觉得自己喝多了，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位穿着粉色衣服的姑娘和自己一起出去郊游，两人表现的非常的恩爱，完全像是一对相恋的情侣，而且还做了情侣之间的事，想到这里，江诚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心里充满着一种罪恶感，因为在他的心灵深处，这个姑娘不是像李冰，那就是李冰，这样的梦境在他的脑海曾经多次的出现过，虽然他觉得可耻，但是梦境不比现实可以控制，梦境是人们真实情感的反应，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要做这样的梦自己是一点办法多没有的。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江诚拿起电话，对方是江辉。江辉在问江诚酒醒了没有，有没有啥不舒服，阿记得昨天的事了，还说自己昨天也喝多了，不能送他回去，是李冰送他回去的。江诚告诉江辉，说昨天自己喝多了，啥也不记得了，今天酒已经醒了，现在身体蛮好，让江辉不要担心，自己正准备出门去书店上班呢。和江辉通完电话，江诚这才回想起昨天是李冰送他回来的，怪不得他觉得房间里有一股他熟悉的香气，这是李冰留下的。想到这里，江辉猛一下看到自己穿着的睡衣睡裤一下懵了，他意识到这衣服不会是李冰给自己换的吧，想到这他急急忙忙拐到卫生间，打开洗衣机一看，果然自己的衬衣和裤子多已经洗干净了，等着晾晒呢。这些肯定多是李冰做的，想到李冰给自己换衣服江诚不禁脸红了，虽然小时候李冰也看见过自己换衣服的，但成年以后从来也没看见过，想到这江诚尴尬死了，同时也非常感激李冰，自己这残废的肢体难得李冰这样的大美女一点也不嫌弃，李冰真是太善良了，这样好的姑娘满世界多难找，可惜我江诚福气浅薄，想到这里江诚叹了口气，起床准备去书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