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也碧绿,在皮肤上揉擦,有些微的阴凉感。效果并不署,被扁毒接触过的地方很快隆起三个大“包”来,如同神话传说中“见风就长”的说法。
大点的包有20平方厘米,最小的一个也有2~3厘米直径模样。我不敢抓挠,身在农村,难免会经历过刺毛虫的蛰痛,这包踫触之下的刺疼和奇痒很闹心,只能晾着它强忍着不去理它。
装好枣子,顺势尝了一颗,松软、甜,果然比记忆里本地枣子好吃的多,喜滋滋地骑部小毛驴给眉送过去,一时间忘了那几个大包。
路上脑子闲不住,探究起这大包的缘由。凭什么我会关心别人小心被毛虫刺到?在明知枣树和毛豆地里几乎百分百有刺毛虫的前提下,我穿短裤明显大概率中奖,又不是十来岁的小毛头不懂事,却还要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
想来,是这日子寡淡,我一直在希望着发生点什么。哪怕是自己肉体的受伤,比如作贱,并故意地让扁毒蛰上一回,借此重新体会下久违了的、和平常迥异的感觉吗?
焦点就在于我清楚着后果,给自己编造换长袖长裤麻烦的藉口,难道我真不知道换衣服和被蛰刺痒一两天哪个更烦心?
日光依然很烈,晒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我再怎么不把那大包当回事,它也时不时以刺痒来提醒我。还有这强烈的紫外线,这一晒,皮肤又会发红然后“黑”许多,若晒足够久,也许会脱些皮,我明明可以换长裤,套上所谓的冰丝套袖,我却不肯做防护工作,半故意地让身体受些小伤害。
真是闲的……蛋疼。小毛驴有些速度,风便吹干了冒出的少许汗水,这一路上的胡思乱想,让我一个人忍不住傻傻地笑了。
眉并没有表现出很欢喜的样子。以往年轻时可不是这样的,遇上好吃的(不一定是珍稀的)好玩的(我不以为然的好玩)眉也能表现出我觉得夸张的欢喜来,那种孩子气的欢喜,笑得眉毛弯起来,脸颊上的酒窝深深,是很甜的笑愿靥。
多半是岁月的缘故,经历的太多,看到的欢喜多了,比如几颗又松又甜的枣子,这些欢喜在眉的眼里终于因泛滥而变得平常。所以在看到我以被扁毒蛰烈日烤千里迢迢送的自产枣子时,也没能激发出眉的欢喜来。
又或者是生活的各种纠结困挠,让眉的欢喜一次次蒙尘,时日久了,终于把欢喜掩盖的结结实实,难以触发。
我倒更愿意接受前者。
眉从食品柜上取了枚红豆山庄的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