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
一早上班又遇到WH妈,正如她所说,每当她从家里出来,走到路口,都会自觉不自觉向右望一眼,看看能否遇见我。
常常是白望,而昨天,她没有白望不说,还正好遇我走到她跟前。她新媳妇过门,大喜,“嗨,妹妹呀,我又遇到了你!”
什么,她叫我妹妹?我没有听错吧?耳背我也听得见,她叫我妹妹。
她不比我小吗?起码也会小上一俩月,这怎么对我称呼起妹妹来了?是看我长得没有她高她膀吗?还是她太会说话了?看我,管她称呼什么,跟她去争个大小有意思吗?
我这人好爱装假,没有纠正她,也爱虚荣,谁不喜欢年轻?
我俩又不约而同两手相牵,一路走一路说,多是她说我倾听。
上次她讲她丈夫其它水果不爱吃,专吃桂圆,一遇到桂圆就吃起来不要命。
她一次只买二十元,不敢买多了,那二十元桂圆,也几乎都是一次全吃光。她家倒不差钱,只是怕桂圆吃多了伤身体。
特别她女儿,看到她爸吃太多,就会警告说,打住打住,桂圆一天不能超过吃10个,吃多了反而会上火,害处大。
无论女儿怎么警告,他就是不听,一次不吃够,肯定不行。为了嘴过瘾,他可不考虑身体不身体。
这次她讲她丈夫在天还不冷时,向她要被盖,这天冷了,家里温度高,被子根本盖不住,每每回到家,她丈夫穿着背心裤衩还嫌热。
又到分手的地方了,她恋恋不舍,满脸含笑,“我还没说够,希望明天还能遇见你。”
下班
下班路遇局里一位女同事在等公交车,我同她打招呼,她笑笑说,“你胖了。”她一张口说话,就叫我不爱听。
我不爱听,她也说,因为我装假,没有告诉她我麻雀吃不下二两谷,肚量小。她继续说,“老远就看见是你,只是看你这大脸,我没敢确定。”
看看她,还会不会说话呀?还会不会唠嗑呀?只是我一贯装假,即使不爱听她说我胖,也灯草吊颈,假做作,送她一个微笑。
当我写文写到这里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姓啥,哎呀把我憋的,好难受。
可是,越想不起来我越想,纯心与自己的健忘过不去。
她属于黑屋里找东西 ,难寻的一类人,个子不高,还肉嘟嘟。她也是一个枣核解板,没几句的人,可遇见我,竟快言快语实话实说,一点不含蓄。
不含蓄怎么了?人家那是不装假,说出了真心话,哪像我,不爱听她说话,也不告诉她,还假装笑脸,一点不真切。
她那样好还是我这样好?就算不说谁好谁不好,起码人家活得真实,不装假。
哎呀,这篇文都写到这里了,我还没想起来她姓啥?
想,使劲想,我对自己不依不饶。还别说,这么一强逼,竟然让我想起来,她不是姓赵吗?对,她姓赵。
看来,核桃真的没白吃。
嘘──,小声点,可别叫女儿听见了,若是让她知道,不批评我才怪呢?
女儿给我买的核桃,我昨吃今不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天天坚持。
唉,这点小事都坚持不了,在大事上,还能坚持吗?我对自己很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