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跟颖儿在微信上聊天,说话间告诉她闭关一个正月的苦闷,表达了很想到户外活动活动,挖个荠菜啥的。她一听,立马说正好这几天要休息回莱,说要陪我一起。就这样,我们开开心心地约定下了。
今天下午两点,我到动车站去接了她,我们开车直奔赭埠有田地的地方。往红土崖方向去的东西水泥路,不宽,也就比较宽松能错开两辆轿车的样子。路上行人很少,我们从城区顺着这条路向东也就行驶了三四里路的样子,在经过了几处紧挨着的村庄和小工厂后,路北侧出现了高高低低、大小不一的几片桃树。凭借着农村孩子自小亲近土地的经验,我判断,这地方会有野菜。于是我便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后,我们穿过水泥路往北,先顺着一条地势往下的田间小路,从几棵大白杨树的侧面向北进入了比水泥工路要低凹很多的桃树园地。这边的桃园都是在山坡上开出来的。往北去一层高于一层。每一层的土地。多了栽树三二十棵,那在陡坡上开出来的像梯田一样的一小圈儿一小块儿土地,也就栽了三五棵果树,这些田地借着或山岭或峡沟因势开采,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样式不一,别有一番意趣。再加上那桃树有些都是多年的老树了,树身上的苍古感更给人增一些美感。我跟颖儿说:“过些天我还要来这里!”她他被我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糊涂了:“啊啊为什么?”“再过几天这里就是一片粉色的花海!”我仿佛看到了那迎着春风的一层层粉的波浪正向我涌来,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哈哈你又犯花痴啦!”此时的田园明明只看得到泥土和枝干,都是光秃秃的——谁说呢?几天前的那场雨已经亲吻了这片土地,我想此时一定正滋发着一场我们看不懂的春意萌动!
站在这最低一层的田地,四下里瞧着。看不出哪里有泛着绿的田地。我和颖儿弯下腰,想从那些枯草丛里寻找披着蓑衣的荠菜。哦!果然有一点两点的绿,严格说来那并非绿,只是有生的颜色。那是受过风霜雨雪考验了的颜色——老紫色。那不是荠菜,那是苦菜!哈!这也是好的!颖儿城市中长大,还不太认识野菜。听说是苦菜,她也是有些经验的说:“哈哈吃点苦菜也不错,可以败败火。”她照着我的样子挖那几棵小小的菜。三五片单薄的叶子底下,是长长的,充满着无限能量的白色根茎,你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它能深到土地里有多深,你挖起来的。几乎永远是从半中间断开的根。“老师,这是野味吗?”她问。“这叫野菜,’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那个野蔌就说它了。”颖儿的一问,又让我想起山水之间畅游的六一居士欧阳修。天地之间,惟有这自然赐予的,才是最难能珍贵的!
从这野菜的食用角度上,我认定它是极有利于身体的健康菜,我给它起名字叫小野参。每年春季,我总是要弄些来吃上几顿,几乎从没有错过。苦菜的精神又特别可贵,无论在怎样恶劣的土地环境中,它似乎都能不屈不挠的生长,越是坚硬的土地,越是能让它的根显示出巨大的力量。我看到过在黏土地里的苦菜,成片成片,我看到过碎石子厂里的苦菜,也是一丛一丛的,在灌木丛杂的山间路边,它也能生长出一片勃勃向上的气象!真是了不起!
离苦菜生发的季节到底还有些时日,现在只是露出嫩嫩的小芽。如果吃叶子的话,又不太值得。放它们再长些时日吧。我们爬上了两层梯田。眼前呈现出一片空的田地。也没有太大,大概也就一两分的样子。是农人在自家桃园里留出了这样儿一点儿土地,我想是为了春天种一些蔬菜吧。而此时这里倒是有一些绿的野菜。俯身看下去,正是一片一片的荠菜。虽然都不是很大,有些却已经开了花儿。我们蹲下来,就在这一周围,一边聊天一边挖荠菜。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就挖了大半袋子了。
挖荠菜只是我喜欢的一种亲近自然的状态。市场上也是有卖的,如果这一个春季不是特别忙,特别没有心情,我是极少到市场上买来吃的。总觉得那些自己亲自到地里挖来的荠菜,吃起来味道是不一样的。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呢?也许就是一份自然之趣吧。
挖了大半兜子野菜,天色已经不早。我们离开桃园,开着车继续往东。在文翘泊村边上,我们看到了草莓采摘园。一处简易板房旁边停着一辆轿车。房前面紧挨着就是一个很大的塑料棚。下车走过去,喊了一声。主人从塑料棚里走出来。“师傅,现在有草莓可摘吗?”我们询问。“有的有的进来吧。”园主很热情地将我们带了进去。好大的一片草莓园。我们接过园主给的篮子,顺着草莓垄间的窄窄小路自行摘起来!“啊!这很有意思呀老师!我还是第一次采摘呢!”颖儿边摘边
跟我说。我笑着望她说:“自己采摘的感觉吃起来不一样吧!”她频频点头。第一次,确实是新奇的!去年春天,妹妹从广州回来,我也带她去采摘过,那是第一次采摘草莓!当时也只有跟妹妹母子两人在大棚里采摘。外面春风料峭,我们在蒸笼一般的塑料棚里,一边采摘,一边挑选着大个儿的放在嘴里,感受刚从茎上摘下便直接入口的新鲜感!
野菜挖了大半兜子,吃了晚饭回来摘出来,洗出来。准备利用周末做一些饺子,冷冻了让颖儿带回青岛去吃。这也该是稀罕之物吧!更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在一片桃花园中体验了挖野菜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