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从有意识开始就被屋子里的姑娘日日放在窗台上,每天看着她起床发呆,一动不动的看电视,暴饮暴食,有时候她会给我浇浇水,有的时候她会给我擦擦新开的叶子。
每天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模样,
我记得我刚被人送给她的时候,她是个每日脸上带笑的姑娘。
作息规律,出门上班,有时候晚上回来,边是开心的哼着歌,边给我浇水。
不过,我只是盆花儿罢了,我怎么会想得懂这乱七八糟的人世感情。
2、
天蒙蒙亮的时候曾里里就醒了,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无力感从四肢再到全身,她又闭上了眼睛。
朋友劝里里,你该出门去走走,你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门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里里掐断了电话,她想起来自己好像也好久未曾再开口说话了。
当里里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门铃响了,很奇怪,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来瞧她的门,而出于礼貌里里还是起床去开门。
“小里,你又不起床,这几个月你真是不怪,快准备,我定了最新的电影。”
里里没有动,在时间静止几秒后她忽然抬手去触摸面前的这张脸庞。
她很熟悉这张脸,即便是好几个月都未曾见到,但是她每天夜里都会走梦梦见。
“别发呆,快去,慢了不会给你买你爱喝的果汁。”他边推着里里进屋边开口,眉眼染着笑意,里里后知后觉的进了卧室,再接过他递来的衣服。
依旧是呆呆愣愣模样。
“唉。”颇为无奈的样子,他开始动手帮里里换衣服。
出门后的里里一路被他拉着手,在坐上车后,她开口,声音因为几个月没有开口而显得生涩,“阿良?”
“嗯?”季湾良回过头,疑惑。
就在这一刻,里里的嘴角绽放出最美的笑容。
新上映的电影不是很好看,里面女明星的娇柔做作和烂演技放在以前电影结束后里里会一刻不停的向她的阿良抱怨,只是今天,她很有耐心的看完了电影,她觉得跟着阿良再难看的电影也变得那么好看。
季湾良牵着曾里里的手,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并没有选择开车,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向相反的方向逛去。
“我听大婷说这几个月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他很认真的看着里里,眼里没有责怪,只是心疼,“你这样不乖,知道让我有多担心吗?”
“对不起”里里习惯性的用手指点了点季湾良的手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面对这样可怜的里里季湾良怎会生的出来气,更何况他本身只是想要让她珍惜自己的身体。
“无论我怎么样,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你明白吗。”
季湾良很认真,他直视里里的眼睛里带着不一样的光彩,里里她呢,她自然明白,她当然也是希望湾良好好的。
久别相见后的恋人总是格外的难舍难分,浪漫的散完步回到公寓,临睡前,谁也不愿意闭眼。
季湾良将曾里里搂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吧,我会陪着你。”
3、
曾里里很喜欢吃季湾良做的辣子鸡,她爱吃辣,而季湾良做的又是那么合她胃口。
两个人没事在家的时候,季湾良总是为曾里里做出各种好吃的食物,或甜品,或小吃。
对于米虫的生活曾里里真的是太喜欢了。
而对于这样懒的季湾良他也觉得十分满足,只是有时候邪恶因子作祟还是会故意逗她,“里里,你每天这么懒,小心我不要你。”
这个时候里里会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里带着认真的怒火,语气却是十分的可怜,“不准不准,阿良你不能不要我的。”
“好好好,我是饲养员,怎么会不要你这只小猪,我还等着买个好价钱呢。”季湾良笑着,对于这样的里里他是前所未有的疼爱。
终于迎来了一个好天气,渐渐入冬,连续好几天的下雨让这对小情侣在家里呆的快发了霉。
今天终于可以出门去溜达溜达,出门前里里很奇怪,“阿良这几天你都不用上班吗?”
季湾良亲了亲里里的额头,一脸的油腔滑调,“上班哪有我老婆重要,走老公带你去玩。”
是海边,季湾良早已经将一切所需的物品都准备好了。从前她许多次的都想和湾良过来,只是两个人的工作繁忙,季湾良作为警察经常需要值班,行程被推了又推。
曾里里开心坏了,顾不得身后的季湾良散开了腿就完全跑,海浪涌上来打湿了她的鞋子。
“你呀你!就让我这么不省心。”季湾良又爱又恨的开口,懒腰抱起曾里里,到一旁拖了她的鞋袜。
“湾良,谢谢你。”曾里里在季湾良脸庞轻轻一吻,又跑了。
潜水,沙滩排球,玩沙,一下午曾里里的笑声不断,对于季湾良而言曾里里就是一个小孩子,让他只想疼着护着。
看着眼前开心的曾里里,季湾良看了看周围,走去马路对面的商店买水,拿了两个椰子回来时,看见曾里里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
“里里?”他疑惑。
但让他猝不及防的,曾里里一转身拥住了他,用力挤了,声音中带着哽咽“我以为你又不见。”
椰子掉在地上汁水洒了一地,季湾良用力的回拥里里,想要以此驱除她的害怕,“不会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夜晚的时候他们参加了沙滩篝火晚会,这样的聚会让里里很喜欢,只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她一步也不愿离开季湾良,做什么都拉着他的手。
回程的路上,曾里里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眼前的英俊男人,“阿良,我爱你。”
眼前的男人转过头,眉眼迷人“里里,我也爱你。”
4、
12月3号,是个阴霾天。
我成了一颗无人照顾的花儿,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死去。
前几日的时候,那姑娘的家人收拾完了整个屋子,只是把我遗忘在了这里。
昨天的时候我看着眼前把我带回来的那个袋子忽然想起,我是当初一个叫做季湾良的男人送给曾里里这个姑娘的花,他们很老套的将我当做他们的定情信物。
只是季湾良早已在一次出警中遇袭丧失了,而曾里里呢?
我只记得11月30日那天,我等了一天也没见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