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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天,多么简单,可来北京这么多年,对北京的天空记忆里是空白的。
记得有次在老家晚上去地里浇小麦,由于几乎没干过农活,堂弟来跟我一起帮忙浇,期间不由得谈起了小时候的好多趣事,我们一起偷过桃,一起打过架,一起下河逮过鱼,想着想着,有点想流泪。
想起之前对堂弟关心爱护有加,真比对自己的亲弟都好,可现在,我甚至都不是很清楚他具体做啥的,也许是长期都不在家,都在各自的领域勤劳奔波的缘故吧。看着眼前的堂弟,既熟悉又陌生。
忽然心中五味杂陈,岁月到底带给了我们什么呢,带给我们浓厚的亲情、做人的智慧、生活的方式?大概都没有。带给我们无疑是岁月在身心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小姐姐,跑水了”堂弟喊,一句话让我瞬间回过神来,赶紧拿铁锹去堵,但不知从何处下手。然后我俩都笑起来了。在大城市待惯了。快忘记农业是何物,从来都是考核、绩效、业绩、贡献度。哪里还可以任由思维自由扩散,哪里允许你怠慢即将面对的考核标准。
在公司,空气都是紧张的,每一个细胞都会有序的各自排列好,迎接每一个挑战。很多时候感觉自己把自己打包卖给了公司。
记不起自己多久没放松过了,记不起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悠闲的自在的走在路上了。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走路慢了都是一种罪过,无事休息一天就好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毕竟,这里除了呼吸之外都是要收费的。人与人之间也没那么多的推心置腹,都会给自己套上坚固冰冷的外壳,使人难以靠近。虽然说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但每天的日子确实如履薄冰。每走一步必须小心,生怕掉进别人挖好的陷阱里。
当别人问起自己的隐私时,我从来都是满嘴跑火车。其实这都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只有在深夜才能彻底把面具放下,用真实的情感来对待自己。
很多时候真的很累,很累。但这就好像上了高速的汽车,没有折返回去的路线,还不可低速前进。只有到服务区,简单休息一下,然后整理行装,继续前进。
堂弟刚把跑水的地方堵住了,弄的满身是泥,忽然来了句:姐,北京的星星也是这么亮吗?我诧异了,我好像从不曾观察过,从不曾抬头看过。从来都是碌碌无为又竭尽全力的忙碌着。
故乡容不下肉身,他乡容不下灵魂。
抬头看天空,皎洁的明月,闪亮的星星,真是星星满天路漫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