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有座,李钟走到最后一排的位置,脱下双肩包抱在怀里,随着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起步开始放空神思。到这时候,他终于有空来思考口腔里的怪异感觉――舌头仿佛挂了层胶水般,胡辣汤粘稠的质感还余韵悠长着,但却没探出一颗胡椒的味道。他再次抿唇,用舌头细致地在口里感受,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可依然什么都没有。接下来他抬起手,做出要搭在下巴上的样子,趁寥寥无几的乘客不注意飞快舔了一下,却依然没有除了粗糙程度以外的感觉。李钟平生首次如此关注这条自降生以来就跟随着他的柔韧肌肉,他缺乏机会培养抽烟喝酒的习惯,食量和口味都不算刁钻,上学时一日三餐吃食堂固定的窗口,工作了就吃住处楼下的苍蝇小馆或固定几家的外卖。他不嗜辣但常吃辣―便宜易得的食物里有什么不辣呢?而此刻,仿佛这些习惯都从他身上剥离出去、逐渐飘远。李钟并不认为此时味觉的缺失是值得大惊小怪的:“很多事情都是莫名其妙地坏了,又莫名其妙地变好。以为丢了的耳机往往就好好收在抽屉里;以为自己和同事正在互相讨厌,可每次见面对方都甜笑着打了招呼、晚上睡前自我厌恶到希望没有明天,第二天早晨也能故意忘记那些情绪;一条舌头而已,或许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李钟这么想着,用漫不经心的态度给自己出了思考题:味觉不见了,吃什么还重要吗?每天早晨要在公交上摇晃着度过的40分钟,他总是制造些奇怪的想法来杀时间,而今天的40分钟仿佛更长些,于是另一个奇奇怪怪却仿佛更为重要的问题也浮上了水面:味觉不见了,还要吃东西吗?
散户(4)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2013年文章 中信证券(浙江)杭州延安路营业部在近一个月、三个月、六个月的在龙虎榜证券营业部上榜统计中均位居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