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快到12点,我盛了鸡汤端到母亲床前。突然发现母亲状态不妙,只见她眼睛正翻白,呼吸急促。我慌慌张张的撤出毯子放楼下楼梯间,再折回跑上楼给母亲抱出放毯子上平卧(因老家习俗,父母不能在女儿家过世),然后抄近路走楼下饭店大堂穿过,跑马路上拼命喊的士车。
那一刻仿和时间赛跑。平时包车70块钱,那天司机要了个傻子数,并一再强调,如果我母亲有意外加费1000块,跑车人有跑车的忌讳,否则就不接单。
我顾不了太多,满脑子一心想把母亲平安送到家。一路上无数次喊母亲,一定要坚持下来,哪怕是和最亲的人见见最后一面也好。
母亲最终顺利到家,她没有等到最亲的人,在苦苦支撑了半小时后,在邻居们惋惜下很快闭上了眼睛。
姐弟仨,只有我一个人目睹了母亲弥留之际整个过程……
母亲走的很平静,也许是卧床一年零三个月让她早已经看清了很多人和事,尘世在她眼里早已经没有留恋,或者她觉得自己离开是对的,在这个还没正式进入炎热的夏天,离开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这一年多的瘫痪卧床,她早已经觉得自己是儿女的负担,无数次的嚷着不想活下去。而我认为母亲活着,哪怕是卧床,也觉得母亲在身边如同骨肉相连。可是母亲却走了,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我的视线越飞越远。我的心空落落的,像孤儿一样留在尘世里……
母亲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17年6月16日(农历5月22日)中午12时45分,享年与赫本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