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窥豹读书计划之2023年精读作家(2)余秋雨:《霜冷长河》

霜冷长河

大家晚上好!今天读余秋雨先生第三本作品:《霜冷长河》,这本书创作于1999年,分为四卷,主要内容是:市井百态、人生回忆、哲学随笔、评论文集等等,涉及壮士、琉璃、友情、名誉、谣言、嫉妒等等。

2015年冬,我在大学图书馆找到这本书,翻了翻之后觉得与前两本写的格局有点小,只是看了看其中好奇的部分就匆匆放回。时隔8年时间,经历着成长与改变以后重读此书,才发现不是书的格局小,而是经历尚浅没有共鸣。

2、阅读难度:

这本书难度适中,原因我认为是读懂需要一定的人生阅历,甚至是经历过一些大起大落。我个人自是涉世未深,读起来适中也许只是因为翻阅的书籍多了,见过比这本书描述的更加现实的文字,所以容纳度更高。

我所期待的,是春潮初动、冰河解冻的时分;而更倾心的,则是秋风初起、霜天水影的景象。为什么更倾心?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春天的激情早已减退,夏天实用也已终结,大地霜降,河水骤冷,冷走了喧闹的附加,冷回了安详的本体。凉凉的河水延绵千里,给收获的泥土一番长长的宁静,给燥热的人间一个久久的寒噤。

我之所以无法在热带定居,一个显而易见的理由,是看不到霜冷长河的雄伟长卷。看不到这个,我的生命就被抽走了一份本源性的气质,即便走向了精致,也会琐碎和疲塌。

这本书取名《霜冷长河》,原因作者期待着看到霜冷长河的雄伟长卷,这本书写的是人生百态和人性深处的脆性。相比《山居笔记》也已经过去了五年多时间,此时的作者正在饱受着非议流言的困扰,事实如何我们无从考证,只是觉得这本书所讲述的深思,是一个当事人口中写出来的版本,无论无事实重合度多少,都应该被看见。

3、春幸启发:

平时想起一座城市,先会想起一些风景,到最后,必然只想这座城市里的朋友。是朋友,决定了我们与各个城市的亲疏。

余秋雨先生谈友情,选择了一个敏感而现实的角度,我们或许关爱人类,心怀苍生,并不以朋友的圈子为精神终点,但朋友仍是我们远行万里的鼓励者和送别者。我们经由朋友的桥梁,向亿万众生走去。很难设想一个没有朋友的人,居然能兼济天下。

友情的话题虽然处处可以听到,但它的实质性含义却让人不敢靠近,不敢逼视,不敢细谈。相识的人们聚会,最轻松的说法是“叙叙友情”,其实到时候谁也不会真的叙什么友情,大多也就是回忆一下过去,胡聊一些家常罢了,友情如此艰深,哪能随便叙得了的?

这本书写于世纪之交的1999年,至今已经过去23年,我们经历了完整的PC时代、移动互联网时代、疫情时代。

关于友情的联络方式早已实现了进化,从原来的书信见面到如今语音视频,即时通讯以及说走就走成为了时髦,友情对于当年的维系可能是在车站挥了挥手以后转而微信聊天视频。

一个城市能够让我们留下来,很重要的原因是朋友都在,我们当然会有那种无论远近都能保持关系的友情,更多的一定是因为距离相近而走在一起的朋友。

真正的友情不依靠什么。不依靠事业、祸福和身份,不依靠经历、方位和处境,它在本性上拒绝功利,拒绝归属,拒绝契约,它是独立人格之间的互相呼应和确认。它使人们独而不孤,互相解读自己存在的意义。因此所谓朋友,也只不过是互相使对方活得更加温暖、更加自在的那些人。

真正的友情因为不企求什么不依靠什么,总是既纯净又脆弱。

4、精彩段落

我的看法大致如下——

    一,人生在世,可以没有功业,却不可以没有友情。以友情助功业则功业成,为功业找友情则友情亡,两者不可颠倒;

    二,人的一生要接触很多人,因此应该有两个层次的友情:宽泛意义的友情和严格意义的友情。没有前者未免拘谨,没有后者难于深刻;

    三,宽泛意义的友情是一个人全部履历的光明面。它的宽度与人生的喜乐程度成正比。但不管多宽,都要警惕邪恶,防范虚伪,反对背叛;

    四,严格意义的友情是一个人终其一生所寻找的精神小村落,寻找途中没有任何实利性的路标。在没有寻找到的时候只能继续寻找,而不能随脚停驻。因此我们不宜轻言“知己”。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安于宽泛意义上的友情,反而彼此比较自在;

    五,一旦获得严格意义的友情,应该以生命来濡养。但不能因珍贵而密藏于排他的阴影处,而应该敞晾于博爱的阳光下,以防心理暗箱作祟。

人类最初需要名誉,正是为了摆脱黑暗和无序。最初的名誉不是个人所能争取的,这是人们在黑暗中猛然听到一种强健声音之后的安静,安静之后的搜寻,搜寻之后的仰望,仰望之后的追随,追随之后的效仿,效仿之后的传递。名誉是对个人品行的社会性反馈,如果这种反馈广泛而持续,就能起到协调关系、统一观念、整顿秩序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名誉实际上已成为一种权利,一种在政治权利和军事权利之外的精神权利,而且在很多时候,政治权利和军事权利也要借助于它。

人们在向名人喝彩、与名人套近乎的同时,往往又保持着潜在的警惕性、监视性乃至否定性,而且名声越大,这方面的目光就越峻厉,因而产生了“楼有多高,阴影就有多长”的说法。对此,名人大多感到委屈,觉得本来名声也是你们给的,怎么一下我倒成了谁都可以指手画脚的对象?其实一切受惠都是有代价的,不应该存在委屈心理。

我们原本是寻常的从业人员,周围突然响起了喝彩声,抬头一看居然是针对自己的,不免有点惊慌,那就定定神,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吧。如果觉得要为喝彩声负责,那么今后的劳作也就成了表演。

但是,万万不可为追求喝彩而表演,因为一旦进入这种状态,你就成了取悦于人、受制于人的角色,而哗众取宠从来就没有好结果。按一般规律,喝彩声刚刚过去,往往又会传来起哄声和叫骂声,仍然不要抬头竖耳,神定气闲地把持住自己,好在未曾进入过表演状态,你就没有义务要去关注这种声音。不想在喝彩中的获益,就不必为叫骂去支付。

谣言的生命可分作造谣和传谣两段。我们先说造谣。即使恶性谣言的制造,在最初也可分为恶意明显和恶意不明显两种。这两种造谣方式哪一种更让人头痛?乍一看是前者,实际上是后者。

终于有人得出了一个结论:说“我从不说谎言”本身就是一个大谎言。日本当代心理学家相场均先生甚至说,谣言在本质上是人类的一种游戏,一种心理传递和话语传递的游戏;如果人类社会中完全没有谎言和谣言,世间将会因为病态的合理主义而毫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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