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个人走路傻傻的笑出声来,然后红着脸瞄瞄路人有没有看我,接着笑;会一个人坐在微暖的阳光里发呆,思绪不知翻滚到哪个时空,或是你的身边;会某个早上照镜子刷着牙,然后想到昨晚梦的天马行空的内容,甚至还想就那么孩子气的上床去,把梦做完。
简简单单,纯纯粹粹,我似乎像个没有心的孩子,没有烦恼,没有蓝色的日子,和灰色的泪水。
“喂!你还记得那段日子吗?”那段被搅碎在时光机里的简简单单。
那段泛黄发旧,却心心念念,想珍藏的小日子。那段喝着酸奶,会先舔舔瓶盖的旧时光啊。
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家里过日子紧张,那时妈妈也不会总给我们买零食吃,所以每次去小卖部就好高兴,感觉俩眼都会发光了似的。那时的酸奶对我来说,绝对是奢侈品,当妈妈从货架子上拿下一瓶,记忆中好像是叫太子奶还是啥的。我乐得像手里捧了珍宝一样,欢天喜地地要开门走掉,还是妈妈把我叫住“等等,还没付钱哩。”
仔细端看着那瓶子的外包装,红色为主打色,还有白色的底边。拧开瓶盖,瓶口一层厚厚的酸奶,我伸出舌头舔舔,滑滑的,凉凉的,当时那种感觉现在都还记得。看着手中的瓶盖,里面有一层圆圆的酸奶呢,就那么扔掉多可惜啊,立马舔的干干净净。
后来的后来,喝过数不清的酸奶,再也没有当初第一次的味道,以至于我还纳闷的问过妈妈,为啥酸奶没有以前好喝了呢?她笑着答道,你们啊,现在的年轻人,吃好的太多啦,吃肥了。
但那个小小的习惯,似乎从未戒掉,拿到酸奶就会先把瓶盖舔干净,再喝。
上高中的时候,为了减肥,晚上不吃饭,便会买一瓶酸奶带到自习室里喝。同学们坐在身边,大家吵吵闹闹,欢欢笑笑,抓紧上自习前的时光,再多玩一会。我聊着天,随手打开酸奶瓶,习惯性的要舔瓶盖。朋友盯着我,待我完成了那个动作,然后嗤的笑出声来。“你怎么像个小孩子,还要舔舔瓶盖呢!”我脸刷的红了,支支吾吾的,“啊,呃,我忘了嘛。”然后混过这个话题。从那次起,在外面喝起酸奶,总会提醒自己,抬头,挺胸,嗯,目不斜视,揭开瓶盖就是一大口喝。
但是躲在家里或是没有熟人地方的我,还是会拧开瓶盖,先舔舔上面的残留,这是个习惯,抑或是,像是我自己的某种仪式,从那个扎着朝天辫,穿着开裆裤的幼时起,一直延续到现在。
那层薄薄的酸奶,像藏在心底的一份怀念一样,像专属于自己的一份隐秘,像从未拿出来,又不舍得与别人分享的秘密,更像是一份无法言说的快乐。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里,我遗忘,忘却的太多,丢掉的太多。还想极力抓住一些,像流沙似的,攥得越紧,失掉的越多越快的回忆。想守住的越多,却越力不从心。
后来的某一天,朋友拿着俩瓶酸奶,和我坐在体育场的草坪上。天有些黑了,昏昏的,暗暗的,隐约有点点星。风里夹杂着温暖,倦意,和舒服。她递给我一瓶,我拧开。她突然说,等一下。我抬头,停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她。“我和你说噢,其实我也有一个小习惯。”她拧开瓶,伸出舌头,舔了舔盖子,继续道“那天看到你那么做了,我其实吞掉了一句话,我也总那么做的。”朋友笑了笑。留我一个人一脸凌乱,立马,我反应过来了,我推推她,佯装要打她:“搞什么啊,你原来也.....啊!那你还笑话我,像个孩子。”放下手中的瓶子,我俩笑着扭打成一团。
时间一直转啊转,变了的,不变的,走掉的,停在原地的。愿我,还是那个喜欢喝酸奶舔瓶盖的少年,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