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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分享会,有人问我:如何享受孤独?这个问题我回答的不好,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我却一直没有找到品味或享受孤独的技巧。直到昨天晚上,我写了一篇文章,写完之后再去看文章中的男女主人公,突然发现人走向自己的过程真是特别难的,正如我的一位朋友所说,有时候,人是在跟自己捉迷藏。
我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一个条件不好、感情受过伤、所以有些自卑的男人遇到一个各方面条件很好的姑娘,姑娘并没嫌弃男人,而是欣然接受了他。可是男人面对姑娘时怎么也自信不起来,他送的东西姑娘不要,他要吻她时她撤了手,他隐隐地从姑娘的行为里感到轻慢和拒绝,于是他伤心了,提出分手……分手后他才发现,当时他会错了意,不要送东西,是因为心疼他,撤手的动作,恰恰是姑娘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品质。
我本来想表达,是男人的自卑和胆怯挡住了他通往爱情的路,可转念一想,即便男人误会了,他还会去选择这个姑娘吗?恐怕不会,在这个男人的理解里,他翘着脚要追求到的,是一个冷漠得随时可以把自己硌疼的姑娘。
很多时候,男人就是这样的,喜欢一个人,他就卑怯起来,总是害怕自己不够好,对自己缺乏肯定,他需要的是,喜欢的人彻底地放开心胸,正视他、拥抱他、温暖他,甚至纠缠他。因为他的心并不够强大,几度碎裂,没有复原,所以他敏感、易受伤、没有安全感,女孩儿的一个轻微动作、一种表情,可能都会在男人心中激起涟漪,哦,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很多女生是不知道男人是这样想的。
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会有一种都市病,表现在我们对情感的态度异常粗糙,不愿意多花时间来了解别人,也不愿意多花时间来了解自己。
曾经,我也是这样一个莽撞的姑娘。
我是怎么发现我也是这样会硌得人受伤的女人哪?还是因为,我有足够的时间一个人待着,看看自己和别人。
我渐渐发现,我特别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审视内心,阅读欲望,释放自己。
如果我活得很累,还不知道这累从何来,我会一个人待会儿,静静地喝一杯茶、发呆,卸下心上的铠甲,独自面对一个赤裸裸的自己,可以流泪,但不痛哭;可以去想念一个人,但最多想的还是自己。
这时候我不用戴面具,伪装坚强,我可以让伤口就这么敞开着,被风吹拂着。
这个真实的我毫不伤人,春风化雨,静静地清空、梳理,来到一个自然的状态。
足够与任何的好人好事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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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一个人的时候就要把时间占满,运动、娱乐等等,以前我也这样认为。要安排很多事,唯恐自己闲下来。现在的我,经常闲着,闲着,与自己对话。
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我现在不愿意对别人说成功是什么,我定义的成功就是,我心里舒服。
这种舒服,不能通过外界来给我,物质、金钱、爱情、男人、孩子、事业,这些能给我一些安慰,却不能给我最终的安慰。我得花很多时间,去安慰我的心。
越是看到这颗心,越发明白它的柔软和脆弱,它的坚强和不屈。说来很奇怪,我就是会拥有这样的一颗心,既柔软又坚韧、既易碎又稳如泰山。
当我与它对话时,我在理解它、安慰它。我在用我的脑子接纳我的心。
这个过程是十分柔软、十分舒服的。不必强努着一根神经,不必端着一个姿态,让自己更接近自己,体会到除了社会赋予你的面孔,别人眼里的你,你还有一个没有意识到的自己。可以抛开任何人对你的相法和看法,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走进这个你看看,去体会它的存在。
回到这个状态,我常常惊讶于,我还是纯净的。
我们老是讲到自我认同,我发现自我认同这条路很难,我们不是过度的自大就是过度的自卑,自大和自卑说到底是一个问题,都是觉得自己不够好。
心理学家们总是叫大家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没有人愿意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我想说,你去接受一个温柔状态下看到的自己,那是最真实的。
以前我不理解,人为什么会活得拧巴(连我自己都经常拧巴),后来我发现,我的脑子经常会发出一些暗示: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儿。接受这种暗示之后,身体和行为就会越走越远,越走越孤独。
为什么不能对自己温柔一点儿?难道自己那么不值得原谅吗?不,抛弃那些浮在表面的赞誉和贬损,你依然有很好很良善的内心,毫无恶毒,值得他人付出很真的心,很深的情。
自我认同,不能依靠外界来获得,有人即便攀上了理想的封顶也达不到自我认同,有人一辈子过得很普通,但他对自己的认同感很高。
走得急了,就难免忽视路上的风景。花一些时间用在自己身上是错不了的。
3
空虚,其实像是一种顽症,我甚至怀疑它与生俱来。
我有一个朋友,只要有外人来访立刻从萎靡、消沉的状态中逃离出来,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摆上鲜花蔬果和红酒,情绪欢畅得很。但客人一走,就像一个变形的人,又一个人把烟和酒都放在电脑前,开始他沉迷在游戏中的人生。
你说他懒,我觉得不是,他是太空虚了。
只有空虚的人,才会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分饰多角,可以像孙悟空那样变化多端。其实这两个自己都不真实,人的空虚感就来自于,还没有找到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并且无法接受最真实的自己。
如果接受了自己,就不会空虚,不会给自己多少溢美之词,也不会把烦恼和责任都归结在自己身上。会很平静地接受任何一种品评的声音,任何悲欢离合。会安静地做手边的事,并不想这件事最终能带给我什么。
这是最快乐的状态。
很多人会认为,是手头上的事让自己平静下来。插花、练古琴、茶艺、写作、烘焙,这些事能使自己平静吗?我很想说能,但我不能骗你。
没有一件事可以让我真的平静下来,我只能通过与自己对话获得平静,平静之后再去做它们任何一件,这时我是快乐的,自由的,没有拘束的、喜欢自己的。
喜欢自己很重要,让灵魂和身体合一很重要。
年轻时我们都喜欢生活在群体里,到如今我更愿意一个人呆着,跟我自己聊聊天、猜猜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