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宗教哲学的根本追求是一样的,两个:
1、追求个人的解脱,悟道,佛家叫涅槃,儒家孔夫子一生追求入世,所以儒家的道和道家的不同,直到七十的时候,回首人生说:随心所欲不逾矩,这也只是道的用,孔子一直没有去悟道,只是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就是佛家的涅槃,孔子五十才可是研究易经,老子可能二十岁就研读了,所以在哲学层次上,孔子远不如老子,孔子入世太深难以自拔,历经挫折,直到五十岁知天命后,才开始考虑出世的问题,所以弟子问孔子什么是死?孔子答复不了,就说“未知生焉知死”,儒家两千年,我们说儒生酸腐,岂不知孔子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这当然不是信口开河的哗众取宠,仔细读《论语》的细节,里面有不少细节体现了孔子的心情变化,圣人大多是有趣的人,不是酸腐的人,孔子的弟子里只有一个人悟道了,就是颜回,估计只有孔子和颜回之间能懂,其他弟子都没搞懂,和迦叶拈花微笑对佛陀是类似的境界,别人不懂,只有悟道的人懂,所以颜回的死,对孔子打击巨大,因为他唯一的一个知己子弟走了。
犹太教、基督教和穆斯林,本源是一样的,都是旧约,和东方的宗教非常不同,他们的核心在于约,约就是他们的“道”,要合约才能顺,不合约就会被上帝惩罚,所以他们甚至比儒家还入世,虽然他们也有专门的修道院,禁欲食素,把自己全身心的献给上帝,他们追求逻辑理性,但是和东方的道不在一个层面,如果要比,它们相当于德。西方早期的科学家,很多是是家士。
2、追求普度众生,这个不用多说,所有宗教都是如此,在佛家有明确的区分,小乘渡自己,大乘渡众生,割肉喂鹰和快乐王子是一样的道理,宗教用行善来引领众生,这个并不难,挺好,其实所有宗教都没有几个人能悟道的,悟道后还能普渡众生的更少,佛家叫醍醐灌顶,这个比行善难千百倍,俗世众生,被幻象迷幻,执迷不悔,每个人都自己执迷的地方,有自己的心结,要点醒执迷,比心理医生的催眠还要难。
据说莱布尼兹见到道德经的时候,被道德经的哲学理论折服。在西方哲学,逻辑理性远胜东方,但在悟道这种难以用逻辑理性证明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关注,儒学在这一点上比较像西方哲学,尤其是在宋代儒学最盛的朝代,儒学达到程朱理学的顶峰。
对于道,所以老子也只能说:道可道非常道,但老子还是不甘心,整个一部道德经的核心,就是从各个方面来描述这个无法描述的道,后面会一一来看看老子是怎么来解释道的, 首先就是如何观察和体悟道?
静心虚心以观道,入静入空才能集中精神,去仔细观察和体悟芸芸万物的生命规律。王阳明少年时格竹失败是因为没有进入静虚的状态,硬去格物是不能致知的。
进入状态后,去观察什么呢?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观看世界万物芸芸的状态,就是在观察生命。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芸芸之后,还是要回归,这是天道不可违。
然后呢?归根曰静,芸芸是动,归根是静。
静曰复命。从静到动再到静,这就是复命,生命的往复
复命曰常,生命的往复遵循的是天道,天道,天道常,常就是道。是天道自然的规律
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所以要知“道”,才能真的知道怎么做,不知“道”就会乱来,违反规律就是乱来,乱来当然凶险。
知道常之后能容,得道之人,心比天地宽,当然就能容,能容就能把持公道,把持公道,就能把事情处理的周全,而周全不就是只有天能做到的吗?天不就是天道吗?天道当然能永久不坏,从观复万物到常,再从常到道,逻辑上转了两个往复: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这个逻辑其实是很严密的,老子的描述是精心准备的,先从具体的观察生命往复开始得到常,常就是不变的规律,然后通过常再做一次逻辑推理,得到道,常道才是道。
没有仔细看过道德经人,会觉得道德经一定是很虚逻辑很难懂得,其实已老子这样的圣人,怎么可能没有精密的逻辑呢?佛经也是一样的,但是释迦摩尼的逻辑表达能力有问题,你看所有的佛经,经常是不断重复,但是信徒们不敢质疑释迦摩尼的逻辑表述能力,而只会怀疑自己的悟性,但在逻辑说理上,特别难懂,可以结合道德经去看佛经,就会容易得到,但前提是要先懂道德经,否则两个都不懂的互相解读还是不懂。
道德经和佛经里的逻辑学,不知道有没有人研究过,任何圣人的宗教或者哲学,绝不仅仅是虚空玄妙的忽悠,一定是逻辑严密的科学,只是对于道德经和佛经,除了逻辑,还需要悟性,后者是和西方哲学最大的不同。任何宗教一定会有佛陀说的末法时代佛法式微群魔乱舞的时候,比如天主家主导的黑暗的中世纪,但幸运的是西方古希腊的基因此时产生了文艺复兴,进而启蒙运动,让个别天主家自己反思改革产生新家,从而让基督教伴随西方文明统治世界,而其他宗教都没有这样的反省和改革,所以穆斯林家、佛家、道家都没能改革,这佛家和道家对社会没什么实质影响,但穆斯林家是政家合一,这影响就大的不得了,穆斯林家不能改革,还有很大的外部客观运营,就是被基督教西方国家的压迫,这个环境就像五六十年代的中国。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就像现在的猴子猩猩再也变不成人一样,也许其他宗教可能也再难以改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