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已有的人生里面,我常常在思考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不断的将往事翻阅,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但是我却得到的是更深的迷惑。
我出生在四川盆地东北部,紧挨着大巴山的一个村子里。村子虽然小,但并不闭塞。一条横穿整个村庄的公路,来来往往的车辆带来了外界的各种各样的信息,也带来了外界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儿。
我家附近流淌着一条河,不算是太宽阔的河流,我的童年大都与它有关。那时的那条河流还算得干净,人们的生活也与河流息息相关。依稀记得有人还挑过那河里的水来吃的,如若是放在今天,那是万万不可想的。后来到了一定年龄,我知道了那一条河流会流入长江,最后再流入大海。
在我十八岁之前的日子里,我的生活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村庄。我幻想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想的那些东西太过于缥缈了,因为但没有接触地理时,我对距离是没有多大概念的。我能已知的距离最远的无非是家到学校的距离。
有一天老师对我们说,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地球,它是一个球体,它的周长有八万里。我不知道八万里是什么概念。于是我想,从家到学校有二里路,八万里就是四万个家到学校的距离,我一天往返两次,那么我一天要走八里路。可是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即便我将这些问题算得清清楚楚,依旧是不能够理解距离的概念。
我的少年时代不知道怎么就开始了,没有预兆,没有提示。我时常在思考我少年时代看到的第一幅画面是什么样子的,那可能是我关于这个世界的最初映象。但是这些映象永远都是后知后觉的,当你身处其中时,你永远也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只能在后事的追忆中才能依稀看出它的路轮廓。
从我的少年时代初始,我不知不觉中就认识了一些人。在以后的时间里,我常常在想我们最初相遇时候的场景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却没有印象,好像我们生来就很熟悉,好像是一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小A和小B两个人好像就是我少年时代的最初的印象。(另外还有一个小C,只是许久都没有联系了,我清楚我们相遇的必然性,但是我也清楚我们分别的必然性)我和他们两个在不知不觉中就认识了,没有预兆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
我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能保持那么久的联系。我们一起长大,但是我们还是分离了。我们也有了各自的事情,互不关联的事情,互相不能插手。有时候我也试过去了解他们的生活,但是,我们的人生已经呈现出了不同的轨迹了,没有太多相交的机会。我站在现在看,看到的是三条渐行渐远的路,我们时常停下来驻足张望,试图看清楚彼此的轨迹,但是仅有的寒暄却不能让我的更近一点。小C也说,我们以后不能经常在一起玩了,但直到现在,我们都不清楚这个“以后”究竟在哪个时候。我们都是悄无声息的离开,都来不及做一次简单的道别。
整个少年时代仿佛就属于我们三个人,在无拘无束,不知不觉中,那些岁月就这样度过了。我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大概都是停留在那一个又一个夏天,我没有细数过我们一起经历过多少个夏天,因为那样的日子真的很多。
年少的我们总是胆大无畏先,对于世界的好奇让我们想要竭力去尝试,去探索。有时我们也会害怕,但这种恐惧一过,我们又会重拾信心。
在一开始时,我们并没有去思考事物的缘由,或许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切好像都是这样,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在我们来不及考虑时,生活就已经悄然走过了。
我现在已经不清楚那时候的我的想法,所以我与那时彻底断开了。有时我也在想找出一点和那时候的联系,但这却是徒劳的,尽管我无比怀念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