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南山北玉(五)

【陪你这条路有多远,我就走多远,毫无怨言,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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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载希望的河灯渐渐远去,唯剩岸边的人独自绝望。

   言瑾悄悄起身,看着少女沉睡的面容,有些恍惚,眼前闪过那个住在玉楼里孤单的小女孩。

   长大了呢,记忆中的漂亮沉默的小女孩,他的未婚妻,已经长成了她母亲一样的倾国倾城的女子,甚至更美。

   把手泡进冰冷的河水中,手上血迹随水波荡漾开来。转过身,少女已经苏醒,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言瑾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踌躇良久,正准备开口时,少女已经开口了。

   “我小时候常与爷爷下棋,爷爷棋艺高超,虽然我的棋艺也不是特别差,但我从来没有赢过他,所以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赢他一次,光明正大的,赢他一次。可是直到我十岁那年,爷爷去世,我没有赢过他,一次都没有。”夜风吹过,少女的声音变得缥缈,随风渐渐远去。

   言瑾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向远方,饶有兴致的听着。苏瑜也看向远方,面色模糊。

   “爷爷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突然让人叫我,说要和我对弈,我特别高兴,因为我研究爷爷的棋路,研究了很久。除此之外,我还细心研究了爷爷的习惯,喜好厌恶,甚至于那天晚上爷爷的心情,我信心满满的去找他,我以为我一定会赢。可我还是输了,像原来的很多次对弈一样。我失望极了。后来爷爷把我叫去书房,很认真的和我说,对弈,弈的最高境界是弈人心,驭人心。我那时小,想了很久也没有理解爷爷说的话的意思。”苏瑜顿了下。”直到我今天遇见你,北宫瑾。”少女转过头,静静看着身旁的少年。

   言瑾忽然笑了,抬手摘下面具,天神一般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之中。苏瑜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北宫瑾: “我可爱的未婚妻,别来无恙。”  南宫瑜: “我可恨的未婚夫,请多指教。”

   太阳从山的那边升起,铺满整座城市。不远处已经有人开始忙碌,开始紧张平庸的一天。苏瑜和言瑾并肩坐在河边,谁也没有说话。一只白狐慵懒的卧在石头上。

  “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苏瑜指着白狐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言瑾嫌弃的瞥了一眼,说:“我不喜欢它,你起吧。”

   “那你喜欢什么动物呢?”苏瑜不死心。“没有。”言瑾想也不想就回答。

   “喔,那你最讨厌什么动物呢?”苏瑜换了个问题。“狗。”言瑾的回答很随意。也许是因为身上的伤,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不耐烦。

    苏瑜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那就叫她狗狗吧。”说罢故意逗弄白狐:“好不好呀,你以后就叫狗狗啦。”

    没想到自己会在苏瑜面前轻易泄露了情绪,言瑾有些讶异,也有些恼怒,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的。龙眼一样的大眼睛清澈无尘,静默的看着白狐,再不说一句话。

   苏瑜因为摆了言瑾一道,心情大好,但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随意把白狐丢给言瑾,默默走远。

   少女的身影渐渐模糊,言瑾看着怀里的狐狸,嫌弃的一把丢进了河里。

    白狐睡得正香,突然被丢到初春的河水中,还没来得及呜咽,便被有些湍急的河水冲得神智不清,顺水而去了。

    本来以为白狐会有灵性,这样程度的水应该是小菜一碟,可看着它的反应,言瑾觉得自己着实是——想多了。看着白狐随水越流越远,言瑾随手拿了根树枝,三两下,湿漉漉的狗狗就掉在了草丛之中。

   狗狗还“昏迷不醒”,恨铁不成钢的言瑾嫌弃的纠着它的耳朵,把它丢在一块平整大石头上——晒太阳。半小时过去了,狗狗才微微睁开了眼:“唔,这石头有点烫哈。”

   看它醒了,言瑾转身就走,狗狗忽然发现自己就要饿肚子了,连忙一路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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