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愈课回来,我恍惚了,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眼前一亮,也没有耳目一新,我能看到自己内在的空洞,我仍旧恐惧,但我害怕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眼前的这些人,仿佛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仍旧抗拒,但是那种“别人都对我有意见”的感觉在消退,也开始看见同事的善意,不再害怕和同事沟通,更不会有那种微信一响就吓得一激灵的感觉。
我好像突然看到了,我对工作的那种对抗,那种“我不管了!大不了你把我开除吧!”的对抗,就和疗愈课上我和母亲的关系一模一样。在我对父亲表达思念而母亲嫌弃我哭哭啼啼的时候,我那个愤怒也是这样,我直接大喊,你把我打死吧!你去换一个孩子!后来月馨姐让我对着她的眼睛喊,我一下就怂了,我真的是很害怕很害怕,当时的感觉就是僵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一下就开始哭,我就觉得我完蛋了她肯定要骂死我了,然后下意识开始道歉。我当时说我是看见她的眼神就很心疼,但其实不是,我真的很害怕,而且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怜惜,我就更怕,还是要讨好,因为我活不下去。那时候你问我对她有爱吗?大概也是没有的,只是需要,只是需要,我不能没有她,就是这样。这个心理活动我还是在压抑,我不敢表露那个害怕,也不敢表露那个讨好,还是想证明我有进步,我站起来了,但其实没有,远远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我哭了以后一下自己都觉得不对了,后来又去找枕头打了一会,我根本不敢表达那个愤怒,我觉得我表达了我妈就气死了,我根本接不住她的愤怒,我就得死了。
我看到我是用“她很辛苦”在盖,我不敢表达愤怒,就一直说服自己,她都那么辛苦了还要求啥呢?这好像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功课,一开始崩溃进入九型课堂也是和她的关系,那时我是死活想让她认错,现在不了,我自己的伤痛自己负责,和她无关,但是一定要诚实地表达。
写完这些,感觉自己站起来的意愿又强了一些,没有那么撕扯了,原来“拥有-承认-坦白”是这个意思,接纳无力也不是什么都不干,而是我看见我的弱小,我认了,我看见我的害怕,我认了,我看见我怕我自己活不下去,我认了。我是挺怂的,还要给这个东西裹上一层爱的外衣,这次我真的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