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疲劳时遮蔽了欲望的光
在烈日骄阳下游荡
抱着那份念想
热烈,发烫
触摸,柔软细腻而狂野
一步步沦陷
拒绝两个字不是随便说说了算
混沌里将你抱紧
宁静下月光无银
一杯杯独酌
思量不尽彼此左岸
枕着锺盘入眠
吻未落,片片零散
火车在没有尽头的隧道里穿梭。一阵阵风掠过安的发丝,她推开窗,渴望着雨,可是这黑暗的隧道里,只有风。今天是二十岁的生日,她要去见一个人,或许是个女的吧,也或许是个男的,谁也不知道。
安今天特意画了很精致的妆,在火车昏暗的灯光下,她右脸上的刺青,显得格外妖曳,那是一朵如火的彼岸花,盛放的像永不凋谢一样,让人禁不住想去轻轻抚摸。静曾经问过安,为何要在脸上刺彼岸花,安冷冷的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不得了。静看到安眼睛里的冰冷,那是一种如死般的绝望。后来,再没有人问过。安总把右侧的长发盖住脸,浑身充满了生人勿近的警告,除了静!
而这一次,是安的第一次远行吧,第一次去见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人。盛夏的火车,总是弥漫着人身上腐烂的味道,安把头深处了窗外,火车的轰鸣干净地擦过隧道的铜墙铁壁,那刺耳的声音,划破安的耳膜,直达她右侧的心,一声声化为中世纪修道院的钟声。
安想到了父亲,那个整天活的像虱子的人,安九岁那年,这只虱子不知道跳到了哪里,再也没出现过,安总说他去了炼狱,那里的烈火,困住了他。母亲像苍穹的海燕,从不曾停下她飞翔的羽翼,比起父亲,安更恨她的母亲,或许那也不是恨吧。用安的话来说:母亲和我,就像海里的云,天上的风。安看着前方微微的光:终于要出隧道了,真扫兴,还没来得及想到静!
关上窗户,静静的站在火车的抽烟区。安是最讨厌闻的烟味的,可是,这一次,没办法,她需要掩饰自己。“检票了,各位乘客把票拿出来一下”。。。真是烦人,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检票了。安紧张的在烟雾里,发抖。那一刻,真想上去抱抱她,就像抱住的是永恒一样。安是爬上火车的,就在上一站,她当时慌乱的没看清楚这火车是去往哪里的。
“你,就你,你票呢?”
“我没票”
“你去哪里?现在补一张”
“我要去找一个人,我在梦里能到过,她让我去找她,我在梦里看不清她的样子,我很自私的觉得她一定是个女人,像珍珠一样干净的女人,就像静一样。静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女人,她好美,像这隧道里的风一样。”
“你都不知道你去哪,又怎么找得到呢?”
“谁知道呢,你的火车可以开往我的梦里吗?”
“小姐,你的脸流血了”
“噢,那不是血,是花上的露水”
“下一站,你下车吧,我不收你票了”
“下一站,会不会有静,我今天生日,她说了要在今天告诉我一个秘密的,你知道吗?我在十岁生日那天,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静就出现了,那天是我第一次遇见她”
“生日快乐,或许你可以跟我去餐车一趟,那里今天刚好有个生日聚会,我可以偷偷给你拿一只蜡烛”
安走进了餐车,跟在那个乘务员的后面,那是一个非常臃肿的女人,她的脖子刺了一个黑色的圣杯,安在梦里见到过这个圣杯,圣杯里有一支未燃尽的蜡烛。
“等等”安大声喊道,她冲到蛋糕面前,一口气吹灭了蜡烛“我不是故意来捣乱的,我只想吹灭蜡烛,我不认识你们,我要去找一个我没见过的人。。”
“安安,安安。。”静紧紧抱住了安,在她的右脸轻轻的吻了一下。“安安,你来了”
“你是谁?”
窗外的阳光流泻进了火车的窗,隧道尽了,远处的雪山上,看得见以前时光的种子,可是,安安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