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那天,空巫禅师跟遗寺大方丈南无说:“哥我跟你说,晴空万里啊,逼我求雨,这不他妈瞎整吗?搁谁谁能求来?不是我不好使,是他妈的有人害我。”
大方丈:“别他妈的说脏话。”
“小北,我似乎从来没有过为了什么一定要怎么怎么样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热烈过,即使是给你写的情书,也是压着手腕写的。小北,我是说,话不能说得太满,人活得也不能太满了。当然你很好,你这样理直气壮的很好,我喜欢你这样,但是我不行,我就做你的退路好了。”
小北,现在是我自己的话了。我想和你说,不是书里的你,是我想象中的你。我也想做一个浪漫的人,不是看起来浪漫和强制性浪漫。我想和你一起看樱花,每年三月,楼下的樱花就开了,虽然只有少少的两棵樱花树,但是很好看呢,樱花开的不久,我们可要抓紧时间去看呀。
小北,我不想做世俗的奴隶,我想在夏天的晚上开车去吹海风,去看萤火虫,我还见过一艘发光的轮船,远远的,上船就可以进入另一个缥缈光芒万丈的世界。好吧,这是我小时候在少年文艺上看到的船,不是真的。但是我想看黑夜里的海,想开着车,从温暖的春夜中疾驰而过,想过一边求生一边腐烂的生活,是不是又积极又颓废,哈哈。
小北,按理说我要分开来和你讲我对秋天和冬天的期待,我对我以后人生的幻想。我性子急,就一口气全说完了啊。秋天我要去寺庙,我要看落了满地的叶子,我要走光滑的石板路,我要趁着香炉内的香还没有燃成灰烬的时候求个平安顺遂,我要坐一趟坐了以后就发誓再也不坐的绿皮火车。火车带我驶向冬天,然后我想在雪里插一枝红透的玫瑰,总觉得这样有点惋惜又浪漫的意思在呢。
小北,今天晚上我又熬夜了,我在熬夜给你写信,你到底是谁呢,我给你赋予一个曾经或者以后真实存在的人,我有很多话想说给你听。
我没有什么深刻的想法,我也没有清冷到可以蔑视俗世,我希望我只是一个有一点点浪漫的人,我在一个混淆,赤裸,虚伪的年纪,我只想真诚一点。我想拥有世间所有细微的嗅觉,我希望我能坐着绿皮火车经过北风呼啸而过的芦苇荡,如果可以,终身搭着列车辗转也很浪漫。至少我可以看草原,看朝阳和夕阳,看沼泽和羊群,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摆渡人,还有用以暂时落脚的小木屋。可惜我没有超能力,看不到沼泽上黑压压的灵魂。辗转和安稳都是我向往的浪漫生活。
我看到冬天的流浪汉,他们确实不需要靠乞讨度日,我也像从未拥有过或者拥有过很多一样走向下一个春天。
小北,这是我抒情的方式,我想要坦诚一点,从这个三月开始。
晚安,小北,希望我们都过着可以大口呼吸大口吃饭然后呼呼睡觉再做点有意思的事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