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怜,泪眸玻璃体的碎片扎破眼角,溢出血来”,血色的天空,春雨澌澌,吻一抔泥土仿佛就能感受到熟悉的味道,我的亲人,祖辈们你们如今都已仙游。还来不及睹你们一眼,就撒手人寰,沟壑纵横的脸也收容不了我的一滴思念的泪水。一别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天堂的你们还好么,今天还是否记得回家的路,老房我去看过了,又颓塌了一些。我不敢翻修,我怕,我怕新的样子你们找不到回家的路。
坟头的山花开得异常的凶,像极了您在世的模样。这里风景秀丽,依山傍水,应该可以安息了吧。我又填了一掀新土,编的柳儿帽,也留不住您们,浓烈的老酒也抵不住我的思念。有好多心里的话想对您们说……,活在世上不容易啊,挣钱不容易啊。不愿意看父亲泪水肆意的脸,悲恸的神情让我不忍落下泪来。从腹腔喷涌而出的伤痛漫过了山顶,不喜欢此刻文字的表述,令人讨厌,让人滚烫的泪灼伤了皮肤,深深烙出你们的样子。你们知道么,父亲真的老了,弯曲的脊梁,这半生以来的担子重啊。可是他还像你们一样倔强,非说自己可以,执拗的去做事情。我的脾气也是很暴躁,不知道为什么竟收敛了好多,说起话来有时也轻声细语。难道是我害怕,怕惊扰了,说了两句马上就累的睡去的他。纵然有万般奈何,纵然山河血泣,纵然万物都失了声。墨水还在哗哗的流淌,在我的笔端汩汩泪流。力道再重一些,字体再柔和一些,再大一些,这样老花眼的你们应该看得清楚一些。近来工作照旧,文字也没有落下,还练练书法。就是烦忧多些,常常夜不能寐,微薄的薪水哪抵得上房价呀,老家也回不去,县城没有合适的工作。我在这儿减职卖价,躬身去做很多事,遭受冷眼也是常有的事。这些我都能想得开,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今天怎么就活成了自己不想要的样子。是呀,有几个人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况且是我一个卑微的,小小的人儿。还时常劝说不过自己骨子里的叛逆,非要去闯荡一番。你们说我是不是脑袋被现在的社会碾压的出了问题。还是不要多说一些了,我都写在信里,一并给你们烧了去。
山花你怎么开得那么凶,我的思绪都被你影响了。风儿你怎么那么急,我编得柳儿帽别给我刮跑了。嗬,该死的泪水,能不能争口气,啪嗒啪嗒,不怕惊扰了先祖么,你们安睡吧,我再给你们烧点钱,别不舍得花。旱烟少抽,我买了几包爆珠,吸着不呛,还有清香的各种味道。“清明清泪何以诉,铅字千言难倾吐,先祖,止步,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