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歌原创作品——
长篇小说《前辈的人生》
第一部 桀骜少年
第九章 斗流氓
第九章 斗流氓
坏了！果然出事了！
黑暗中，他疾步向前，凝神放眼，发现不远处有3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显然是二小姐遭到了围堵。
此时薛世光倒镇定下来，他屏声息气，紧跨几歩，这才看清小屁精从二小姐身后紧紧抱住她，前面的小洋狗蒋少美，正对着二小姐，在解她的衣扣。
“好个流氓！找打！”
薛世光心中暗恨一声，瞬间想定，必须先打趴下这个会武术的小屁精，然后再治小洋狗。于是箭步闪身到小屁精身后，紧握右拳，砰砰两下，猛击在他的右肋下。
“哎呀”一声，小屁精陡然松手，瘫倒在地。随即哇哇嚎叫，“不得活了！我的肋巴骨断了！”
“他妈的，为什么打人？！”人高马大的小洋狗放开二小姐，仗着蛮力，左手封着薛世光的衣领，右手握着拳头，砸向薛世光的头顶。
薛世光也不答话，闪电般地伸出左手，单掌挡住小洋狗的重拳，右手蓄力，顺势扫了小洋狗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得小洋狗原地转了一圈，跌倒在地。
“堂堂的钱庄三少爷，绑架民女，该当何罪！”薛世光厉声斥道。
小洋狗挣扎着爬起来，赶紧后退几步，嘴却不怂：“本少爷和你家二小姐相好，在这里自由恋爱，你无权干涉！”
薛世光一时无语，真是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此时，二小姐已从恶梦中醒来，像只受伤的羔羊紧贴在薛世光身后，边哭边骂：“呜呜呜，这些畜牲要糟蹋我，幸亏你来，不然……呜呜呜。”
“你这个小畜牲！”薛世光攥紧双拳，跨前一步喝道，“跪下！不然小爷给你一拳头，要你尝尝肋巴骨炸断的滋味，做小屁精第二！”
“这、这、这，”小洋狗连退了几步，望了望躺在地下痛苦万状的小屁精，害怕了。
“小爷爷饶命，今晚是我们不对，下次再不敢了。”说着说着，小洋狗双膝不由自主地着了地。
见小洋狗跪下了，薛世光“哼”了一声，又道：“既然这样，断骨之苦就免了，但是你犯下的罪不能饶。”
“你，你想怎样？”小洋狗见事情还没完，慌了。
“今晚你们是绑架民女，欲行强奸，是罪大恶极。我问你，这事是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怎样？私了又怎样？”
“公了，就是送你们到警察局，明天在芜湖报纸上公布你们的罪行。”
小洋狗闻听打了个寒噤，关到局子里事小，只要钱到了马上就能出来，报纸一下捅出去，弄得世人皆知，那不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以后还怎么泡妞。
“那那那，那私了呢？”
“私了，就是把你衣服脱光，交给我，明晚带50大洋到华泰印刷厂来赎。”
薛世光没想到，这个私了的条件，对小洋狗来说，实在太宽大了。小洋狗想也不想，立马同意。
眼下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脱离，逃之夭夭。钱算什么，以后给不给还两说，剩下的就是脱衣服，脱就脱，总比挨打强。
在薛世光的逼视下，小洋狗全身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头。
毕竟是冬天，小洋狗尽管生得膘肥耐寒，但还是冻得牙齿咯咯响。他也顾不得小屁精的死活，丢下衣服，极其狼狈地跑了。
小屁精一看主子跑了，形势不妙，忍痛爬起来，勾瘘着腰，一歩一回头地溜了。
巷子里只剩下二小姐和薛世光。
二小姐这时缓过劲来，她目睹了薛世光打倒小屁精，又吓跑了小洋狗，自己从狼窝里跳了出来，心情像过山车一样激动不已。黑暗中，她眼望着这位比自己小一岁却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模糊身影，16岁少女的美妙情愫浪潮般地袭来，情不自禁地扑向他那宽阔的胸怀。
“小薛，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二小姐幽幽的声音，在巷子里轻轻飘荡。她明白，如果被那个流氓沾污了，她是没脸再活下去了。
小巷里斗流氓，是薛世光学武术以来的首次实战演练。见义勇为是练武的人必须具备的武德，该出手时还得要出手，但也要适可而止，师傅教给他的致命绝招，他并没有使出来。
大小姐跑得慢，却先一歩到家。刘老板见了，劈头就问：“你二妹呢。”
“她跑得快，在我前头。怎么，还没到家吗？”
“看到小薛没有？”
“没呀。”
刘老板心知已经出事，“哼”了一声，又把火气转到老板娘身上，痛骂起来。
正闹着，二小姐和薛世光回来了。老板娘一把拉着二女儿，进了内室，她要好好盘问一下。
客厅里，刘老板听了薛世光的叙述，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眼睛里闪着精光。末了，在薛世光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开心地说道：“行！好样的，果然没有看错你。”
第二天，一直等到晚上，没见小洋狗蒋少美过来赎衣服，薛世光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他担心小洋狗和小屁精会出什么新花招，合伙来找茬。他分析有三种可能：
一是这两个家伙再去邀一帮流氓，来找他打架。打架他不怕，但是会给东家和厂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二是去警察局反咬一口，说他无故伤人。这还真有点麻烦，毕竟小屁精是真伤了。
三是过两天来赎衣服，然后谎称衣服里有钱和贵重物品，诬陷他贪占。
他把自己的猜测向刘老板说了，刘老板不以为然地说：“没事，他要是敢再来，我就和他去见官，不信官司打不赢。”
结果，薛世光分析的那三种可能，都没有出现，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蔫了。
一个月以后，已到严冬季节，一天清早，薛世光照例在钱商工会门前练拳，小屁精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只见他双手一拱，说道：“小师傅，不打不相识，我挨了你两拳，才晓得你武艺高超，在下十分佩服。”
“你的伤养好了呀。”薛世光见他这般客气，感到很意外，心里也踏实了一些，看样子不会再有麻烦了。
接着又问：“你们蒋少爷怎么不拿钱来赎衣服？”
小屁精忿忿地回答说：“这狗日的不讲良心，我为他挨了你打，他倒不管我了。找他要医药费，他却说，是我要强奸民女，该打。”
薛世光忍不住笑出声来，竟有这样毫无担当的主子。
“不过啊，也是恶有恶报。”小屁精眉飞色舞，“听说他现在神经错乱，不知是那天晚上吓的，还是得了单相思，天天睡在床上喊’鬼来了’，这才真正是活该！”
这样的结局，使薛世光十分快慰。两个流氓，为首的遭到报应，胁从的有了改邪归正的苗头，这都是他的真功夫带来的奇效，看来，这个世道有时候还真是要靠拳头说话。
“你今天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吗？”薛世光看他面露谦恭，一直站着不走，似乎另有隐情。
“我，我想拜你为师。”小屁精不好意思地裂嘴一笑。
（待续）
